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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布衣急道：“李兄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这点伤一时三刻还死不了，如果没有什么不便，倒想先看看李兄贵友。”
李布衣脸色青了一阵，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他说的对，我此际去了又如何？你去，更不济事。”
李布衣道：“张兄先治病，我先去探看。”
赖药儿忽道：“你既要求我治病在先，而我又答允替你俩治病，你们何不求我把你们马上治好，回复功力？”
赖药儿淡淡地道：“你们要我先替你们医治，还是先进去探朋友去？”
李布衣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布衣嗫嚅道：“你……你说可以立即把我们治好？”
汪汪两声，那头小花犬蹦了出来，然后跟着赖药儿缓缓走了出来。
赖药儿摇首：“伤，就是伤，割断之肌肉，震裂之筋骨，斩伤之神经，不可能一日间复原；”三人听得心下一沉，但赖药儿话题一转，道：“但我是赖药儿。”
傅晚飞怔了一怔，道：“我——”
“赖药儿虽不能够把你的伤立即医好，但可以叫你的四肢暂时恢复功能。”
傅晚飞一听，可不得了，言谈间鄢阿凤叫李布衣做“大哥”，如果李布衣是自己“师父”，岂不在辈份上低了一截吗？那么……却听李布衣笑道：“他是我学弟。”
他的神情出现了一种少见的光辉，白发苍苍，仿佛在房里站着不是一位医师，而是一笔落泣鬼神的诗人，在构思他的作品，或者一个丹青成妙品的画家，在填上他炫耀后世的一笔。
鄢阿凤眨着凤目，瞄了傅晚飞一眼，道：“你是李大哥的徒弟？”
“我虽不能够把死人医活，也不能叫人长生不老，但却能够把一个一息尚存的人保住不死，听我话养生的人至少可以活到一百岁。”赖药儿傲然道：“你们是武林高手，要杀一个人，易如反掌，但要救活一个人，恐怕比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好不了多少。”
李布衣笑道：“他叫傅晚飞，你叫他小飞，他叫你阿凤就是了。”
李布衣惭然道：“就算论武，神医刚才的‘怀袖收容’神功连退三鬼，就非我所能及背项。”
鄢阿凤见李布衣自责甚苛，也敛容道：“大家都知道大哥和这位……临危尚顾全乡民方便而不尽斩吊索，都很感谢……”
叶楚甚道：“那你……能不能……”声音因紧张而微颤。
李布衣正色道：“没有我们，这场架就不会打成，弥老婆婆和她孙儿就不致枉受这场惊吓，我们不能因图自保而使他们受损，那是应当的……那吊桥断了几条麻索，是我们削断的，还要劳天祥乡民修好，实在惭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