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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焚余缓缓地道：“因为我已决定要死在你手里。我惟一的愿望，就是要得到你。我背叛阉党，是因为你。杀关大鳄、萧铁唐、翟瘦僧……都是为了你。……也是不想失去你，所以才误杀你爹……我要得到你，才死得瞑目，死得甘心。”
所以他该死。
方轻霞恨声道：“为什么……你要对我那样之后，才告诉我……你……”
他知道这次就算自己不该死，也得死：因为在石派北与程无想的联手下，以此刻自己的伤势，根本不可能冲得出去。
方轻霞哭着说：“你为什么不避开？你为什么不闪避？”
——于是，正派又一次歼灭了一个邪魔歪道，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柳焚余道：“你应该杀我为父报仇的。”
柳焚余淡淡地道：“你们要怎样？”
剑尖入肉，剑势顿住，方轻霞低声说：“你不避，我刺死你，我刺死你。”
古派北道：“杀人偿命。”
柳焚余依然没有闪躲。
程无想道：“你不要想逃了，除我们之外，屋外还有‘青帝门’首席大弟子江近溪。”
剑刺入柳焚余胸肌。
他咧嘴笑了笑，道：“另外，黄山派李弄、雁荡派的许暖，还有‘飞鱼塘’的顾盼之，马上就要来到。”
方轻霞想起爹爹一直待她是如何地好，心中一阵绞痛，又一剑刺出。
柳焚余笑了。
柳焚余平静地望着她。
“你不必报上这些人名来吓阻我遁逃。”他笑着说：“我根本不想逃。”
方轻霞悲声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向方轻霞坦言自己杀死方信我的时候，已经没准备活着，否则不可能连大敌欺近也全无所觉；不过，他是希望死在方轻霞手里而不是别人手上。
一下子，血染红了棉被。
所以程无想的话并不能使他感到恐惧。
柳焚余没有避。
程无想说的不全是真话。
方轻霞猝然抽出搁在桌上的剑，一剑狠斩下去。
江近溪的确是在屋外，李弄也曾赶来，但是许暖和顾盼之却已先行聚集在虎头山，“飞鱼塘”的“五大老秀”中要以顾盼之最允文允武，才气纵横。
柳焚余没有再答她，只望定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