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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剑平笑道:“武庄主何必这样客气?”武胜文道:“诸位远来,理当共谋一醉。”吩咐一声敬酒,仆从早在每人面前,斟好一杯清酒。武胜文忙将俞、胡面前的酒杯先端过来,浅尝了一口,掉杯换斟,赔笑说道:“这是一杯村酒,滋味还好,诸位将就喝一些吧。”俞剑平笑了笑说道:“武庄主太见外了,这不是鸿门宴,谁还信不过谁?”窦焕如和武胜文先本认识,就接声笑道:“我们武庄主不卖蒙汗药,来啊,我们一块儿干一杯吧。”宾主举杯一饮而尽。
主人殷勤相劝,俞、胡、姜三镖头和到场诸友,各饮了三杯酒,略吃几口菜,互递眼色,相偕站起来,道谢告辞:“诸位,我们后天再见!”武庄主亲送到巷口外,镖客拱手谢别,走出十数步,纷纷上马回庙。子母神梭忙把飞豹子请出来,商量怎么赴约。
镖客一行宴后归来,九头狮子殷怀亮、马氏双雄、夜游神苏建明,都争着询问赴会的结果如何。俞、胡答道:“飞豹子还是没露面,但已订好约会,后天傍午在北三河湖边相见。”转问黑鹰程岳、九股烟乔茂等人道:“你们在院内巷外,可曾见什么异样人物没有?”没影儿说:“巷内巷外,人出人进,他们的人埋伏不少。”黑鹰程岳和郭寿彭说:“请客的院内似有别门通着邻院,厢房里瞥见一人,戴着墨镜,窥探我们。”
俞、胡、姜道:“这个人我们都看见了。”跟着又说道:“别管他,我们先办正事。”先遣几个青年镖客在庙外巡逻,一些老手就在药王庙赶忙布置。派急足传书,知会各路,要调集群雄,借此一会,向敌人讨出真章来。一面又忙着备马,即刻派人驰往北三河,查勘地势,然后大家一起奔北三河去。
但这火云庄地方,仍要留下几个硬手,万一赴会不得结果,便要不惜翻脸,围剿子母神梭武胜文的家了。这次纵没有抓住武胜文通匪的确证,但汉阳郝颖先等已发现了两处秘密隧道,潜通着武宅。除了叛逆、教匪、剧贼、窝主、作奸犯科,一般良民富户,岂有私掘地道的?这正好拿来威吓武胜文,到吃紧时,可以借此逼献飞豹子的行踪,也可以借此报官,搜剿武氏私宅。子母神梭初见面时,小看了郝颖先,口角上曾经大肆讪嘲。哪知道汉阳打穴名家并非浪得虚名,子母神梭密筑的三股地道,竟被郝颖先勘破两处。
大家商量完,忙忙地换班吃饭,预备上北三河查看斗场。忽有一匹马,从宝应县城如飞奔来。巡逻的镖客忙迎上去,原来是振通镖客金枪沈明谊。他跑得浑身是汗,走进庙来。胡孟刚抢上前问道:“沈师傅,有什么事?”
沈明谊不待问,面对俞剑平急忙报道:“俞镖头,您的夫人俞大嫂已经快到宝应县来了。还同着一位姓肖的武官、一位姓黄的先生,还有一位姓胡的客人,是个瘸子。大概明天赶不来,后天一准赶到。”在座群雄道:“哦,俞夫人亲身来到,必定有很好的消息。这位武官是俞镖头的师弟,这位瘸子是谁呢?”
十二金钱俞剑平乍听也是一怔,想了想道:“她明后天才能到么?这位武官是我们的九师弟,叫做肖振杰。这姓胡的又是哪个?既是残疾人,邀来做什么呢?”沈明谊接过一条热毛巾,把脸上的汗拭净,又含茶漱口,精神一爽,这才说道:“有好些要紧的话哩。这位姓胡的瘸子,据说也是您的一位师弟,名字叫胡什么业,我给忘记了。……”
俞镖头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不错,他叫胡振业,是我的五师弟。是的,由打六七年头里,我听人说,他得了瘫痪病,已经告病退隐还乡。可惜路远,我也没去看他,此刻他想必是好了。他倒出来了?……沈师傅,内人有什么话捎来没有?”
沈明谊道:“有话。俞大嫂来得很慌张,她是从海州绕道邀人去了。据说她已经得知劫镖大盗飞豹子的切实来历。她说,这飞豹子不是外人,实在是你老当年已出师门的师兄,叫做什么袁振武……”
俞剑平大惊道:“什么?袁振武?我的师兄?”
沈明谊道:“不错,是叫袁振武,说是您从前的大师兄。”
俞剑平脸上倏然失色,道:“飞豹子就是袁振武么?飞豹子叫袁承烈呀!……承烈,振武,字义相关。哼!一准是他了!奇怪!奇怪!沈师傅,内人当真是这么说么?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在座群雄也一齐大诧,道:“怎么,俞镖头还有一位师兄么?没听说过呀。”
俞剑平眉峰紧皱,喃喃自语道:“不能,不能!袁振武袁师兄早死了,他不能……难道他又活了,他莫非没有死?”
那铁牌手胡孟刚尤其惊异,连声问道:“俞大哥,你不是你们丁老师的掌门大弟子么?怎的还有一个师兄?你还拜过别位老师么?”苏建明道:“俞贤弟,你不是还有一位郭老师么?”
智囊姜羽冲只表惊异,暂未开口,这时方才发话道:“俞大哥,这位袁振武可是你丁门的大师兄么?是不是贵门中有过废长立幼的事?”
俞剑平把眼一张道:“唔,可不是!的确有这一位袁师兄,却不是大师兄,是我的二师兄。”
智囊姜羽冲坐下来道:“我明白了,你们师兄弟平日的感情如何?”
俞剑平摇了摇头,手抚前额,忆起旧情,对这纷纷致诘的群雄,茫然还答道:“诸位等等问我,让我想一想。……真是的,袁振武袁二师兄,我早听他身遭大难,杀家复仇,人已殁世的了,是怎么忽然复活?我又没得罪他,劫我的镖,拔我的镖旗,这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