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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是……”练武人眼尖,大都看见这牌匾的落款——南宫千红。
南宫千红何等样人?在场的人就算没亲身体会,也早有听闻,这妮子平日看似不食人间烟火,远离尘嚣,修身养性,可偶尔兴起,出手为山爷做上一两件事,却是心狠手辣,如妖似魔,甚至一副倾城姿容,也被那攒下来的凶名盖过。她竟也是真武道场的支持者吗?一小撮人又见虎禅相貌俊朗,不免有些猜测。
人心是世上最自由的东西,男人遇见美人,哪怕不爱慕,亦会引来些许浮想,可偏偏对于山爷这闺女,不管是谁,大家都没了念头。
东联的拳师们,本是抱着来看看的心,倘若真有白吃的午餐,那就啃上几口,若是跟真武道场往来得密切,那是万万不能的。而今见到南宫千红的手笔,心中再无忌讳,大家一直都听闻,就算是山爷,也惹不起自己这闺女。
“好!恭喜!”那曾被英明击败的虎叔,带头造势,身后人群也沸腾起来,正是虎威武馆的弟子在为真武道场助威。有人带了头,登时便热闹起来,不论真心假意,皆起身祝贺,真武道场七人亦下场还礼。
礼毕,七人回到真武道场招牌下,虎禅扬声说话。
“在下再次多谢诸位叔伯、前辈,诸位兄弟提携,日前一战,受益匪浅,若有冒犯之处,请诸位多多担待,莫放心上。”深深一躬,极尽诚意。
“我知道大家如今到来,心中多有疑虑,不需各位开金口,在下明白。我师承武当玄武派与戴家心意门,自幼便听着从前武术高人的典故长大,好武成痴,所做之事,唯武而已,请各位莫要怀疑。”
这话若是出自别人之口,众拳师却是难以置信,武术这门手艺,能传不能给,莫说是戴家拳,就算是罕世难逢的神功秘典,也得刻苦努力,再多加实战经验方才有成。虎禅未满二十,功力深厚,身法精纯,打法老辣,若不是日夕苦练,又有高手指点,根本没可能。
“明人跟前,不说暗话。如今太平盛世,早已不是武人当道的时代,咱们练武习拳,谈不上什么为国为民,也并非为财为物,只为在辛苦努力后,做到从前做不到的,击败从前无法击败的,为了这一刻,我们练武人能孤独困苦十数年、数十年、乃至一生,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在需要的时候,武人可以用武术行侠仗义、救世济民,但这些跟武术,从来都没有必然联系,我不相信这些会是咱们在场任何人对武术苦心孤诣一辈子的理由。武术的世界,也须得众人各自努力,开花结果,随后百花争艳,方才兴荣昌盛。在下自认武术知识甚广,却从未听闻任何一位英雄,能凭一人之力托起武术的辉煌。我们之所以能在武道上走这么久,也是因为看不到头,不论自己多厉害,都有人与自己并肩,这才是我们的动力,才让咱们兴致不减。今晚,我会履行承诺,将在请帖上所列出的典籍、资料,一一奉上,请大家莫再怀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今天在场的各位,都能更上一层楼。”
听得虎禅这话,多有那耐得清贫志不移的拳师点头叹气。
“小子!不怕咱们记仇,等功夫练好了,再来踩你的场子,收拾你的人?”东联一位拳师为人豪迈不羁,随口笑言,看似针对,实则心中芥蒂已是渐消。
“若是前辈得到一部典籍,便能轻松拾掇了小子,只有两个原因:要不就是我自己偷懒,落了后;要不前辈您就是传说中那天生骨骼精奇、头顶一道灵光冲天的绝世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