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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马之中,他与这三哥一向不和。十一弟与十三弟俱是三哥的死党,也就一向与自己不睦,没想今天倒一齐碰上了。
冷丁儿见到店中局面,眉头就已先一皱,冲那边击壶唱歌的军人一抱拳:“三哥”。然后又注目他身后,皱皱眉道:“啊,十一弟、十三弟也都在。”
他称为“三哥”的那个人也就是十七探马中行三的“赤尾蝎”左坚。十一弟则是“快斩”胡三,十三弟名叫张百和,绰号“五丁手”,都是十七探马中的锋锐人物。只见他们三人冷睨了下冷丁儿,都没说话。
他是十七探马中年龄最小的十七弟,名叫陈寄。报效军中后,因为一身轻身功夫了得,被派在十七探马中专责刺探消息。他因为平日与冷丁儿关系最为默契,所以十七探马中也只他叫冷丁儿“九哥”。
冷丁儿知道他们三个今日轮休,十七弟陈寄则是在职巡视,不知他们怎么会碰在这个小酒店里了,看来还起了冲突。
店内那受伤的少年听到马蹄声时就面色一喜,这时见到门帘一掀,就已脱口叫到“九哥”。
别看这个酒店很小,在这关外一带、方圆百里之内可是大大有名。店主人称“老搭子”,他那油乎乎的模样确实也像极了一条抹桌子的抹布。
这时冷丁儿一推门就已入店。
可这店出名倒不是为他。嘉峪关中守备官兵,连同关外百里龙城内密令闭守、不许出城的过万将士,全都知道这店里的当垆一枝花——就是那卖酒的小姑娘。
却听先前那个兵士叹道:“出来了还不是一样的饿。我不怕死,但我怕这么慢慢的饿。肚子里跟长了把锉似的,锉得你胃里都要长出牙齿了,它从里面往外咬。本来刚才还想在那店中弄点东西来吃,没想运气这么背,居然会被探马中人撞散了。他们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还以为咱们没事干,好意思抹下脸来跟一个当垆小妹没事借粮玩儿……”
她叫小令。他们给她起了个绰号,叫:“长安月”。
冷丁儿点点头,心下明白了按律严令不许出城的龙城兵士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但冷丁儿进门前还是不由皱了一下眉:这是哪个将官手下的兵士,军纪怎会如此松弛?尉迟将军一向御下极严,怎会容许有如此部下存在?
“长安月”该是关外军士心目中最最温柔的意象了。他们把这么美的名字冠名到那女孩儿身上,可知对她的心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