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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那灯儿姑娘凄然一笑道:“其实,他本不必死的。但他既是这样的人,又是这样的世家子弟出身,从出生起,就承家门清华之誉,只是旁人怕万万也想不到:所有世家中隐藏最深的罪恶,也必将为他所承担。”

她轻轻一抬眼:“今天,他的死讯的最终还是为人所知了。桑老人是最先知道的。我知道他心中一直就有怀疑,只是不愿相信。直到昨天,甘五姑闯进园来,燕涵都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老人家就更怀疑了。他当年为燕涵所救,发誓为奴。因为他老人家本来一生无家,跟了涵公子后,也就把这十九宅当做家了。你一定奇怪今晚进来为什么全无阻碍?因为,桑老人知道他死讯后已发狂疾走。我估计,他是找‘七月十三’去了。他也是个有血性的人,哪怕已老。燕涵一去,他已了无生趣。他是会拼命的。但,你不知道‘七月十三’这次来的是什么人,这一次,就算桑老人出手,就算我这磨砂楼子弟冒他之名出面,也是再也扛不住的了。如果我所猜得的话,最迟明天,桑老人必将丧生在‘七月十三’手下。”

彭碗儿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却听那灯儿姑娘低低叹道:“算一算,认识他已有多少年了?十三年,还是十四年?乍雨乍晴春亦老,缘去缘来不曾圆。我这一生,是欠他的了。我从小在‘磨砂楼’长大。我的师傅们,一天到晚都在磨砂。她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找来一块光洁已极的镜子,用砂子磨,直磨到粗糙起来。她们说:这世上一切光鲜亮丽的东西都不能长久,是不可相信的。我当时还不信,没想到,最终,还是不能不信呀!”

彭碗儿听着她在那里自喟自叹,也不能全明白她在叹息什么。他这么伶俐的口齿,却也插不上话来。却见灯儿姑娘行至榻边,伸手在颈侧发上用指绕了绕:“我十四岁时碰到他,他比我大三岁。那时我还正是晓芙玉露一样的年纪,因为没出师门,不能跟他多走动。可遇见了,却也就记下了。这一世之人,才调能仿佛他一二的,又能有几个呢?”

“十四五,闲抱琵琶寻。堂上箕钱堂下走,当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她忽低低唱起,面上露出画卷般的神色,怅然垂涕道:“真是,何况到如今啊……”顿了顿,她眼波婉然流转,忽然侧望向斜对面的彭碗儿:“你说,当时那一面,我记下他了;他会……记下我吗?”

彭碗儿望着她的侧脸——他本不懂男女情事,可听这灯儿姑娘错杂说来,猛地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缭缭绕绕地缠进自己的心里,不由得一晌心酸。

他狠狠地点着头,生怕表现得还不够的样子,低声补道:“会的,他一定会的……只要是个男人,见到你,就一定会记住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却听那灯儿姑娘莞尔一笑道:“只怕未必,我们磨砂楼中,虽传媚术,但是,那时我并未习及。而且我那时年小,一味娇憨,他不见得就记得住的。可是,多年以后重见,他总会有印象的了吧?可一直都是我追他逃。只是那时,我好多事都不懂。那时他已名满江湖,人称‘江湖颔’,传言以剑法、轻功、内家拳掌都避居江湖第二。榜外榜眼、江湖之颔,但他的一身才调,只怕称得上是举世无二的吧?他只认真地看过我一眼,剩下的时间,就是逼他相见,他也多半是眼神空扫。我只能在里面看出忧郁。可是那时都不懂。我不懂他心里面的那个心结……不懂以他身负之重憾根本已无力来爱。只是怨他,恨他,毁他不倦。你知道燕仲举为什么这么恨他,不惜勾引‘七月十三’来杀他吗?”

彭碗儿摇摇头,这一点他也一直好奇。却见那灯儿姑娘微微一笑,目现睥睨道:“这世上的世家旧族,外表清华,其实,有哪一个又真是表里如一那么好的了?你只怕也不知古藤庵与醉花荫的来历。这两件事,却是一直纠结在燕涵他心里的结。在百十年前,南昌燕家,不知是出于哪个夫人的一时好心,在南昌附近,开办得有一个‘慈幼堂’。那‘慈幼堂’里,收容的却都是女婴,是给南昌城那些只爱儿子不喜女孩儿的家庭丢弃或救下来未及溺毙的女婴一个生息之所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灯儿姑娘顿了下:“……那‘慈幼堂’,却已成了南昌燕家这些外表光华、却暗藏禽兽之心的男人们的一个淫乐之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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