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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觉得自己就是那坟场里升起的太阳。
他带给坟场光明与希望，坟场回馈给他无尽的死意与绝望。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想起。
这人间从不曾清澈，更未曾有过什么朗朗乾坤。
天地分立。
天是天，地是地。
那份清澈在天上，不在人间。
那份污秽在地下，也不在人间。
人间有的，只是泥泞与污浊。
人间不白亦不黑，是混杂了所有的灰。
乾清从远处走来，他刚刚处理好朝政，带着满身疲倦，来王莽这里躲清闲。
才坐下，他就察觉到王莽身上那满满的迟暮之意。
刚想开口，就见王莽丢下史书，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见状，乾清也看出了他此刻的心态。
“累了？”
王莽叹了口气。
“累了，也倦了。”
乾清明白了他的想法，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要走了？”
王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嗯”了一声。
看到他如此模样，乾清心里升起一丝怜悯。
几年时间的相处，也让乾清想明白王莽那个系统是怎么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