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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的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温向烛便悄然起身,动作轻盈,生怕惊扰了家中的宁静。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独自一人赶往汽车站坐车,车窗边,她闭上眼,任由汽车的颠簸与清晨的微风将自己带入梦乡,这一觉,竟也安稳地睡去了近一个小时。
当温向烛睁开眼时,汽车已稳稳停靠在熟悉的老家车站。他提着简单的行囊,步伐轻快地向外婆家走去。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外婆正站在门口,满眼笑意地看着他,手中还拿着手机。“向烛啊,你回来怎么也不和你爸爸说一声呢?你爸爸电话都打过来了,担心你呢,你回个电话过去,让他安心吧。”外婆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好。”温向烛接过手机,心中五味杂陈,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面对温临川质问的心理准备,才缓缓拨通了电话。
“喂,爸。”电话接通,温向烛的声音略显低沉。
“你回外婆家了?”温临川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意外。
“对。”温向烛简单回复,心中却在默默准备着接下来的解释。
“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你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不出所料,温临川的质问紧随其后,语气中夹杂着责备与不解。
温向烛选择沉默不语,感受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每一句话。这份沉默的氛围,让温临川的教训似乎失去了目标,最终,他的话语转为叮嘱:“你在外婆家听外婆的话,外婆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气你外婆,知道吗?”
“知道了。”温向烛这才开口。
挂断电话,温向烛望着外婆,心中的情绪复杂。他明白,无论是温临川的责备,还是外婆的担忧,背后都是家人对他的关心。
只有在外婆家才能感受到内心的平静,才不会那么压抑,不会那么不知所措。没有不想面对的人,没有不想聊天的人,在外婆家的这几天,温向烛感受到了这一年来前所未有的放松。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温向烛不仅主动帮外婆做家务,尽管外婆拒绝,不需要她做,她也会黏在外婆身边陪她聊天,听她讲过去的故事。
假期的尾声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尤其当它是你心灵港湾的结束符。温向烛凝视着日历上那标志着最后一天的数字,心中的惆怅如同秋日落叶般,缓缓飘落。外婆仿佛能洞察他每一个细微的情绪波动,轻声问道:“崽崽,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阿姨呀?”
在外婆这里,温向烛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将心中的不满和委屈尽数倾诉:“很不喜欢,我也不喜欢那边的弟弟妹妹。”话语中带着孩童般的直白,却也透露出她内心的真挚情感。
外婆的和蔼,如同温暖的阳光,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刻给予他安慰:“那你觉得爸爸对你怎么样呀?”她轻声询问,眼中满是关切。
“太压抑了,我在他身边就感觉到低气压围绕着我,我不喜欢那儿。”温向烛嘟着嘴,像孩子撒娇般吐露心声,但语气中却藏着深深的无奈与渴望。
听闻此言,外婆的神情中闪过一丝疑惑:“崽崽不是说要转回翠峰吗?”
“爸爸不允许,他说去他那儿他能帮我补课,我回来了没有人能照顾我的成绩。”温向烛的无奈溢于言表,她多想回到熟悉的环境,与挚爱的外婆共度时光,但现实的考量却让他无法如愿。
外婆轻抚着温向烛的头,眼中满是疼爱:“崽崽,你爸爸也是希望你好,但外婆知道,你更需要的是快乐和自由。不管将来如何,记得外婆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对了。”外婆说着走进房间,不一会儿拿着一部手机走出来递给她:“这手机啊,是柚子买的放在我这里的,她说知道你在这里才会开心。”
“哦?”温向烛心想,原来妈妈早就想到了。
“还有呢,孩子,有空的时候,记得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外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好,我知道的。”温向烛心中一暖,外婆的理解和支持,如同一盏明灯,在他迷茫和困扰时给予方向。带着这盏指路的明灯,温向烛踏上了回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