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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党项兵觉得有理,便三五成群去抢水车,胖队正急得脸红脖子粗,喝令手下士兵护住水车,两方相互推攘打斗难分胜负,不多时又有更多的党项兵闻讯冲出军营,加入抢水行列。
在这片纷乱中,我悄然抬眸,与位处车队最后冷眼旁观,尚未卷入“战局”的裴云极眸光相接。他微不可察地朝我轻轻点头,他也行动了。
他步下一沉,发力,轰然推动面前的水车,高喊“让开,让开,车轮失灵,小心冲撞”,朝军营方向横冲直撞而去。车轮辘辘如雷,硕大的水车排山倒海倾压过来,惊得士兵和水车纷纷闪避,“十人斩”也一副惊慌失措模样,大呼小叫跟随裴云极冲破岗哨,闯进军营。
“这几人,怎么忒的眼生。”身侧,胖队正揉着泡肿的双眼,诧异地嘀咕。
我一把将他推个踉跄,拉住几名党项兵,喊道:“快,快,那台车进去了,咱们也冲进去!”
我们如法炮制,推起一台水车冲进军营。此时,军营前已乱成一锅玉米杂烩粥,营内的党项和尔朱兵要冲过岗哨抢水,营外的运水兵和党项兵滚打到一处,四五名岗哨卫兵拦截得左支右绌,一不小心就挨上一记飞拳。我与裴云极暗中交换眼色,借着混乱无人留意,带“十人斩”再次潜往南城城楼。
相较营门的混乱无章,城楼瓮城内静谧一片,士兵背负缨枪在城楼上来回巡走,显得严谨有序。我们十二人列作一队,堂而皇之通过关卡,走近城楼,像上回那样,很快被一名骑坐高头大马的队正喝住盘问:“你们,从哪里来的?”
裴云极垂头奉上腰牌,道:“我等奉命换防。”
“怎么来得这么早,只有你们几人?”队正察看腰牌,随口问道。
“我等只是奉命,别的不知情。”裴云极答道。
队正点头,将腰牌递还裴云极,将我们扫视一通,忽地目光停驻在我的身上,说:“你,抬起头来。”
我慢慢抬头,朝他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