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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伯与张宝匆匆赶回杭州城的别院,刚进门就见厅中停着一具棺材,令人不寒而栗,而云襄则独自跪坐在棺材前方,眼神木然。
二人一见俱大吃一惊,筱伯惊讶问道:“公子,这是……”
云襄恍然惊觉,回头黯然道:“你们不用惊慌,这是我去世多年的师父。”筱伯和张宝连忙将云襄从地上扶起,张宝有些恐惧地打量着棺木问道:“公子的师父?以前怎么从未听公子说起?”
云襄神情复杂地望着棺木,手抚棺盖黯然道:“当年我在扬州蒙冤下狱,被发配边关苦役,在苦役场遇到了令我脱胎换骨的恩师云爷。是他传我千门之道,教会我以智胜力的道理。可惜后来他死于仇家之手,我当时无力厚葬师父,只得将他草草葬在了一处废弃的矿井中。我曾托天心居替我寻找师父遗骸,没想到她们已将我恩师的遗骸送过来了。”
云襄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钱忠拍拍手,几个满脸精明的商贾鱼贯而入,他们是金陵商界的后起之秀,主宰着金陵城的房产,钱庄、米行、丝绸、客栈、贸易等行业,在金陵乃至整个江南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他们云襄都有着不一般的恭敬,因为他们能有今天,全都源于云襄的栽培和提拔。几年前他们还都是科举无望的穷学生,甚至一文不名的穷光蛋,是云襄慧眼识英雄,为他们提供了发挥才能的舞台。
在接受众人的拜见后,云襄望向钱忠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钱忠忙道:“除了外出未归的田掌柜和穆掌柜,都到齐了。”
云襄点点头,淡淡地道:“大家把今年的账目报一报吧。”几个掌柜立刻拿出账本,将自己经营的项目依次向云襄报了一遍。
听完众人的汇报,云襄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从几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欣然道:“这次我突然召集大家,是有重大决定要宣布,近日瓦剌虎视边关,即将入侵中原,镇西军虽然英勇,便缺乏精良的装备和军饷,恐怕难以抵挡瓦剌铁骑。我想从咱们今年的收效中拿出一部分银子,作为支边的军饷,大家算一算,看各自能拿出多少银子。”
云襄话音刚落,几个掌柜顿时面面相觑,十分意外。虽然云襄才是东家,他们只不过是为云襄管理产业的掌柜,但像这样白白将银子送人,他们还是替云襄感到肉痛。
一个年仅三旬的年轻掌柜越众而出,对云襄拜到:“公子,你的钱想怎么花小人不该过问,但我将文奂不光是当公子是东家,还当公子是朋友,是朋友我就得提醒公子,这银子咱们赚得不容易,这样花是净投入却无产出,实在有些不值。”
云襄转望蒋文奂,不由想起几年前在街头初次遇见他的情形,那里随着经营范围不断扩大,靠云襄自己不能处处兼顾,所以他开始为特色人才而头痛,当时蒋文奂只是一个乞丐,但却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乞丐。
“公子行行好,赏点吧!”几年前,云襄第一次遇到将文奂时,他就是这样出现在云襄面前的。本来云襄对这种年轻力壮,却不愿劳动挣钱的乞丐有些反感,但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乞丐眼里有种特别的东西,让他慷慨的赏了他一块碎银,与这乞丐攀谈了起来。
乞丐在云襄面前很从容,没有一丝卑怯或自惭,像跟老朋友说话一样侃侃而谈:“我第一眼看到公子,就知道公子是舍得施舍的主儿,哪怕你穿得朴素,身边也没个下人伺候。”
“何以见得?”云襄笑问。“做乞丐,如果连这点眼光都没有,迟早得饿死。”乞丐狡黠一笑,“不要以为乞丐都是靠运气和别人的怜悯计生活,其实这里面有很多决窍,乞讨也要讲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