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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得很好。”乔说。
“哪天或许我会拍你,考克林先生。”
乔摇摇头:“我对拍照的想法,恐怕跟印第安人一样。”
艾斯特班苦笑起来:“谈到抓走灵魂,我听说奥米诺先生昨天夜里过世了,真遗憾。”
“是吗?”迪昂问。
艾斯特班轻笑了一声,轻得几乎就像是吐了口气。“而且几个朋友告诉我,最后一次有人看到盖瑞·L.史密斯,是他跟他太太在前往纽约列车的豪华卧铺车厢里,他的情妇则在另一个车厢。据说他的行李看起来收拾得很匆忙,不过还是很多。”
“有时改变一下风景,能让一个人的生命重新得到活力。”乔说。
“你就是这样吗?”伊薇丽亚问,“你来伊博,就是为了展开新的人生?”
“我来是为了朗姆酒的纯化、蒸馏、运销。但如果收到货物的时间不稳定,我就很难做好了。”
“我们控制不了每艘小船、每个关税员、每个码头。”艾斯特班说。
“当然控制得了。”
“我们控制不了潮汐。”
“开到迈阿密的船,就不会被潮汐拖慢速度。”
“到迈阿密的船不关我的事。”
“我知道。”乔点点头,“那是耐斯特·法摩萨的势力范围。他跟我的同事保证说,今年夏天的海面平静又稳定。我知道耐斯特·法摩萨说话很可靠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说话不可靠了。”艾斯特班又给每个人倒了朗姆酒,“你提起法摩萨先生,也是刻意想让我担心,万一你和我合不来,他就可能抢走我的供应路线。”
乔从桌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提起法摩萨——上帝啊,这个朗姆酒真是太完美了——是为了证明我的观点:今年夏天海上风平浪静。而且我听说,是平静得异常。我不会口是心非,苏亚雷斯先生,我也不会打哑谜。去问盖瑞·L.史密斯就知道了。现在我想去掉所有中间人,直接跟你打交道。这么办的话,你可以涨一点价。我会买下你供应的所有糖蜜和糖。我还建议你和我合资,设立一个更好的蒸馏厂,比现在第七大道上那些养肥老鼠的旧蒸馏厂都要好。我不光是接手奥米诺的职责,还接收了他口袋里的市议员、警察、法官。这些人很多都不会跟你讲话,因为你是古巴人,不论你出身阶级有多高。但通过我,你就有了渠道。”
“考克林先生,奥米诺先生有通往这些法官和警察的渠道,唯一原因就是他有史密斯先生替他出面。那些人不光是拒绝跟古巴人打交道,也拒绝跟意大利人打交道。对他们来说,我们全是拉丁人,全都是深肤色的狗,当工人很好,其他就没什么用处了。”
“幸好我是爱尔兰人,”乔说,“我相信你认识一个叫阿图洛·托瑞斯的。”
艾斯特班的眉毛轻扬了一下。
“我听说他今天下午要被驱逐出境。”乔说。
艾斯特班说:“我也听说了。”
乔点点头:“为了表示诚意,我已经安排让阿图洛一个小时前被释放了,我们说话的这会儿,他大概就在楼下。”
一时之间,伊薇丽亚平坦的长脸因为惊讶而拉得更长了,甚至还很开心。她看了艾斯特班一眼,她弟弟点了个头。伊薇丽亚绕到他办公桌前打电话。他们等着,又喝了点朗姆酒。
伊薇丽亚挂了电话,回到座位上。“他在楼下吧台。”
艾斯特班往后靠坐,伸出两手,双眼看着乔。“我想,你是希望我们把糖蜜独家供应给你吧。”
“不必独家,”乔说,“但是你不能卖给怀特帮,或是他们组织底下的人。其他跟他们或跟我们无关、独立做小买卖的人,可以照样做生意。反正这些人最后都会被我们纳入旗下的。”
“而为了交换,我就可以利用你跟政客和警察的渠道。”
乔点点头:“还有法官。不光是现在有的,以后还会有更多。”
“你今天联系的这个法官,是联邦指派的。”
“而且他在奥卡拉市跟一个黑人女子生了三个孩子,这事情要是让他老婆和胡佛总统知道了,一定会很惊讶。”
艾斯特班看了他姐姐许久,才把目光又转回乔身上。“阿尔伯特·怀特是个好顾客。跟我们做生意有一阵子了。”
“做了两年。”乔说,“自从有人在东二十四街一间仓库割断克莱夫·格林的喉咙之后。”
艾斯特班抬起眉毛。
“苏亚雷斯先生,我从1927年3月开始坐牢。在牢里除了做功课,我也没别的事可做。我提供你的东西,阿尔伯特·怀特办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