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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宫泽啪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坂本所做的决定,应该是深思熟虑后的。这样的话,我就什么都不说了。请在新天地尽情奋斗吧。这样的话,阿安——”
安田端坐着,咳嗽一声说:
“那么,既然已经点名了——”
“磨磨蹭蹭什么呢?”
明美咚地捶了一下他的后背,安田几乎把啤酒洒出来。明美代替他大声说:“好,干杯吧!为了坂本的前途庆祝——干杯!”
就这样,坂本迈开了新的旅程。小钩屋和宫泽面前也出现了一扇小小的希望之门。
不久,坂本就带来了关于希尔克鲁新的消息。
3
“之前希尔克鲁那件事,我和饭山社长联系上了。”
宫泽刚出去谈工作回来,在工厂停车场停车的时候,坂本打来电话。宫泽坐在驾驶座上接了电话。“饭山跟一位我认识的社长有联系,我拜托那位社长请他和我见面。一开始他似乎很不愿意,我说我不是债权人,是对专利感兴趣,他才答应了。”
饭山现在的住所不明,不过他同意在高崎市内的酒店见面。
“社长可以挑出几个自己方便的日子,我再跟对方敲定。越早越好,以免对方改变主意。”
宫泽取出手账,当场说出几个备选的日期,坂本挂断了电话,一个小时后又打到宫泽手机上。
“定了明天下午三点。”
地点定在高崎站前的商务酒店大堂。对方要求他拎上一个有自己公司标志的纸袋,方便辨认。
“对方有什么标志吗?”宫泽问。
“他的警惕心很强。虽说法律上已经清算好了,但还是害怕债主会来报复。”坂本回答。
看来对方是要确认宫泽是不是真的可靠,才会跟他见面。这件事听起来并不愉快,但宫泽没有其他选择。
“知道了。”
宫泽说着,挂断了电话。
一路畅通,宫泽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了高崎站。
虽然时间有点早,他走向那家酒店的休息区,在一个不显眼的四人座上坐下。他把一个小钩屋的纸袋放在椅子上,点了一杯咖啡,一直在思忖怎么跟这个叫饭山的男人打交道。
“真早啊,社长。”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坂本来了。
“开车过来的,早了点。”
宫泽一边说一边环视着大堂。饭山应该就藏在哪里观察宫泽他们吧。他有这种感觉。
这家商务酒店意外地受欢迎,工作日的下午人也不少。从宫泽这里看过去,大堂前台已经开始办理入住,全亚洲来的旅行者络绎不绝。
宫泽一边和坂本说着话,一边等候,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那人真的会来吗?
宫泽忽然产生了这个念头。忽然,一个男人从大堂的人群里走出来,走进休息区。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初老男人。他锐利的眼神直直地望向宫泽,看见椅子上放的印有标志的袋子,男人问:
“是小钩屋吗?”
宫泽站起身来,做了自我介绍,递上名片,接着介绍了坂本。看到银行的名片,男人的脸一僵,坂本忙解释说自己并不是来谈回收债权的。饭山这才默不作声地坐在对面的座位上。
希尔克鲁是两年前破产的。从那以后,饭山不知道过着怎样的生活,但肯定不算安稳。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锐利的眼光充满了猜疑心,似乎总是在寻找什么,脸色也不好,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十分恐惧。
饭山听宫泽介绍了小钩屋的业务内容,生硬地问:“那么,你们要问有关专利的什么事?”
“蚕丝的特殊加工技术的专利,还在饭山先生手里吗?”宫泽问。
“是啊,怎么了?”
他把咖啡递到嘴边,翻着白眼看向宫泽。
“那个专利,我们可以使用吗?”
饭山把咖啡杯放到托盘上,反复打量桌子上宫泽的名片。
“你们是足袋厂商,要那种专利干什么?”
“我想把它用作新商品的材料。”
宫泽没有具体说出新商品是什么。坂本告诉他,还是不要说为好。用在什么上面,是小钩屋的企业机密。一不小心,饭山说不定会向其他同行提出这个建议。
“你说的材料具体来说是什么?”
“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要跟您签保密协议。”
坂本在旁边说。
“别开玩笑了。”饭山断然拒绝。
“我为什么要签那种东西。我可是专利的所有者,有问题当然要问。你们不满意的话,就去找别人吧。”
“但是,这跟小钩屋的制造机密有关,总之可以先签合约吗?”
“你以为你是谁?不签。”饭山拒绝,商谈从一开始就势头不对,“要我签那种合同,分明就是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你们会和自己不相信的人做生意吗?”
“当然只和相信的人做生意。”宫泽见机行事,毅然说道。
他直直看着饭山的眼睛,问:“我可以相信您吗?”
“那是当然了。”
饭山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用百元打火机点上火,吐出烟圈。宫泽远远看着。
“好的。”宫泽从自己带来的纸袋里拿出陆王给饭山看,“其实,我们公司在做这个。这双鞋的鞋底,能不能用上饭山先生的技术呢?”
饭山把陆王拿在手上端详,他伸出指尖轻轻按了按鞋底,似乎兴趣不大,把鞋还给宫泽。
“我的专利用在这上面,不行吧?”饭山说。
“您是说不适合做鞋底吗?”
这个结论来得太突然,坂本赶紧问。
“不,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