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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下了三局了,长孙先生,好歹让珍珠歇歇。”李俶掀开马车的帷帘,拉起沈珍珠的手,就要扶她下马车。他是极不愿沈珍珠与长孙鄂对弈伤神的,此际见沈珍珠额角又起了密密的汗,忙伸袖为她细细地擦拭。
气得长孙鄂吹胡子瞪眼“不下棋?!两个又凑到一处说话去?夫妻俩日日坐在一辆马车上,哪有这么多的话要说,不管我这孤老头子了?好好好,走吧走吧!”
李俶与沈珍珠对视一眼,都觉得颇为不好意思,李俶赔笑道:“我陪先生下一局如何?”
长孙鄂双目一翻,挥手道:“去去去,虽你是殿下,但那些点末棋艺,还入不了老夫的眼。”
沈珍珠无奈,只得又上马车,重新整理棋子,又和他下了一局。这一局果然大有进益,与长孙鄂腾挪搏杀,尽兴之至,终还是以一目之差败北。此时天已将暮,李俶催着赶路,这才放过沈珍珠。
李俶替沈珍珠除去头上发钗,扶她在车内躺下,说道:“劳损半日精力,快睡罢,这一觉睡到明日天亮,就好了。”
沈珍珠答应一声,合上眼睛,听李俶吩咐:“行慢一些,王妃要休息”马车行进在山野丛林中,耳畔充盈虫吟鸟语。离开哈刺巴刺合孙,默延啜亲自送至城门,惟有叶护这个孩子,明明已答应要随同到长安,却临时变卦,坚持留在回纥。人在异乡为异客,背井离乡,想是任何人也不愿意,更何况要身处异族之地。
就这样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她恍然感觉脸上仿佛移来一片阳光,暖暖的,和煦的,不由得睁开眼,却在黑暗中正与李俶炯炯晶亮的目光相对。她微微一笑,听李俶道:“还没睡着?”就立起身来,偎在李俶身上,说道:“你也睡不着么?快要抵达金城郡了?”那也就是离长安不远了。
李俶没有回答,在黑暗中轻柔抚摸沈珍珠披泻胸前的秀发,极有频率的,宛若催眠。良久缓慢开口道:“有一件事,是关于……独孤镜的,我要告诉你。”
沈珍珠身子一悸,心口隐隐作痛,崔彩屏乃是迫于皇命,独孤镜却是他亲自而为。她既已隐而不问,你何必再揭伤疤。既要他说,不如自己来说,乃强自调定心神,口气淡淡地:“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