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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双眸子如清水般透明清澈,又如清水般无物无人。
沈珍珠惊异地轻轻笑,抬手,纤纤玉指拭过他眼角,袖间馨香让他迷醉,细细端详他的脸,“噫,你是哭了么?为何眼底蕴有泪水?”
他再也无法忍耐,合身将她搂于怀中,声调微有哽咽:“珍珠,我是俶,你不认得我了?”
“俶?”她娇弱无知地抬头:“这个名字很熟。让我想想……”慢慢倚于他怀中,“可是,我很困,很想睡觉……”
他无语凝噎,纳她入怀,细细有节奏地拍击她后背,“那就睡吧,记得睡醒后要记得我……”
她合上眼,喃喃对他道:“你别走,就这样,让我倚着你睡,很舒服……你别走,别走……”
他眼底的泪终于泛上来,低声道:“好,我不走,就这样,永远不离开……”垂头,她已合上双目,沉沉含笑睡熟。
他就这般怀抱着她,一动不动,马车缓缓而行。她睫下线条如玉雕一样细腻,似水波一般柔和清晰。
人生若如此静谧舒畅,如河水流淌,也不失为美事。
风生衣轻叩马车帘帷,唤道:“殿下。”他生恐将怀中之人惊醒,只低声嗯了下,风生衣道:“殿下已一日一夜未进水米,葛勒可汗问你可要用膳?”他默然不答,风生衣等待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慢慢地策马走开。
天色渐黑,他在昏暗的马车中将她紧紧拥抱,难舍难离。
他从返回灵武的崔光远等人口中得知消息,疾驰十天十夜赶到长安,于长安搜寻消息未果,知安禄山父子均已赴洛阳,便又至洛阳打探沈珍珠行踪。
一连数日,没有得到半分信息。他往日由玄宗处得知上阳宫有密道通往宫外,遂决意与默延啜、风生衣三人冒险深夜由密道入宫一探。
未料机缘巧合,正逢安庆绪弑父,而那密道在上阳宫的出口正在仙居殿床下。
三人在密道口将安庆绪与沈珍珠、侍卫讲话听得清清楚楚,待两名侍卫撬砖时,默延啜早忍耐不住,率先发难,一掌劈开头顶砖石,由密道冲出。安庆绪猝不及防,被默延啜和风生衣两面夹击,左胸中掌,重创委顿于地,眼看着沈珍珠被李俶救走,虽疾呼侍卫追赶,终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