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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们在这里的时候,我说我喜欢你,但我应该信任自己,说我爱你的。”

“不,查理,还不行。”

“还不行?”我嚷着:“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为什么还不行?”

“嘘……再等一会儿,查理。先完成你的学习,看看会把你带到哪里,你改变得太快了。”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呢?我对你的感觉不会因为我变聪明而有改变,只会让我爱你更深。”

“但情感上你也在改变中,在特别的意义上,我是你在这方面真正意识到的第一个女人。直到现在为止,我都是你的老师,是你会寻求帮助与建议的人,你必然会觉得爱上我。你应该多认识其他女人,给自己更多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小男孩一向都会爱上他们的老师,而情感上我只是个孩子。”

“你曲解了我的用词。不,我不觉得你是个小孩。”

“那就是情感上的智障。”

“不。”

“那么,为什么?”

“查理,不要逼我。我不知道,你已经不是我的智慧所能企及,再过几个月或甚至几星期,你就会变成另一个人。随着你的智慧更加成熟,我们可能会无法沟通。一旦你的情感也跟着成熟,你甚至不会想要我。我也必须为自己着想,查理。让我们等着瞧,要有耐心。”

她在和我讲道理,可是我不想听。“那天晚上,”我几乎呛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那次约会,我几近疯狂地想着应该有什么样的举动、该说什么话,我拚命想给你最好的印象,就怕说错话让你生气。”

“你没让我生气,我觉得很荣幸。”

“那,我什么时候能再看到你。”

“我没有权利把你牵扯进来。”

“但是我已经脱不了身!”我高喊着,但见到大家都转头看我时,我把声音压低,身体则因太过激动而开始颤抖。“我也是个人,一个男人,我不能光靠书本、录音带和电子迷宫过活。你说‘多认识其他女人’,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根本不认识其他女人。我身体里有种东西在燃烧,而我只知道这让我想到你。我书读到一半时,会在书页中看到你的脸庞,但不是活在过去的模糊记忆,而是历历在目的鲜明影像。我轻触书页,你的脸庞消失了,我想把书撕掉,扔出去。”

“拜托,查理……”

“让我再见你一面。”

“明天在实验室里。”

“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么,我要的是远离实验室、远离大学,单独见面。”

我看得出她很想答应。她对我的坚持感到讶异,我自己也很吃惊。我只知道不能停止对她施压,而且我在恳求她时,喉咙里还有某种恐惧。我的手掌都湿了,究竟我是害怕她说不,或是怕她说好呢?如果她没回答,并打破紧张局面,我想我大概会昏倒。

“好吧,查理。让我们远离实验室和大学,但不是单独见面。我认为我们不该单独在一起。”

“地方随你选,”我喘了口气,“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不必想到测验……统计数字……问题……答案……”

她皱眉想了一下。“好吧,中央公园会举办免费的春季音乐会,下星期你可以带我去听其中一场音乐会。”我们走到她住处的门口时,她很快转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晚安,查理。我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明天实验室见。”她关上门,我站在建筑外看着她住处的灯光,直到灯光熄灭为止。

如今再没有任何疑问,我恋爱了。

5月11日

几经思考和忧虑后,我体会到艾丽斯是对的,我必须信任自己的本能。我在面包店中更仔细观察金皮的举动。今天我有三次看到他少算客人的钱,然后把客人留给他的部分价差放进口袋。他只有遇到某些固定的常客才会这么做,我觉得这些人和他一样有罪。如果没有他们的同意,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只让金皮成为代罪羔羊呢?

所以,我决定了一个折中的做法。这个抉择或许不完美,却是出于我自己的决定,而且在当前的情况下,似乎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我打算把我知道的事告诉金皮,并警告他必须停止。

我在洗手间和他单独相遇,我走向他时,他吓了一跳。“我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谈谈,”我说,“我需要你对一个遭遇困扰的朋友提出建议。他发现有位同事欺骗老板,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想去告发,以致让这个家伙惹上麻烦,但他也不想坐视老板遭到欺骗,因为老板对他们两个都很好。”

金皮狠狠地瞪着我。“你这位朋友打算怎么办?”

“这就是他的困扰。他什么都不想做,他觉得只要偷窃能够就此停止,不去管它也无妨,他会很乐意忘掉这件事。”

“你的朋友应该不要去管别人的闲事,”金皮说,“他应该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想清楚谁才是他的朋友。老板终归是老板,员工必须互相团结。”

“我的朋友并不这么想。”

“那不关他的事。”

“他觉得如果他已经知情,就必须担负部分的责任。所以,他决定只要事情就此停止,他就不插手,否则他就得说出整件事情。我想知道你的意见,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偷窃会停止下来吗?“

他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压下愤怒。我看得出他很想揍我,但只能紧紧捏着拳头。

“告诉你的朋友,这家伙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那就好,”我说,“我的朋友会很高兴。”

金皮开始走开,但接着又停下来回头看我。“你的朋友─是不是想分一杯羹?这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吗?”

“不,他只是希望事情能就此停下来。”

他瞪着我说:“我可以告诉你,你会后悔插手别人的事。我一直在帮你说话,我真的该去检查脑袋了。”说完,他才跛着腿走开。

也许,我应该告诉唐纳事情的真相,让他开除金皮─我不知道。但要用这方式解决,还得费番口舌。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但还有多少人是像金皮一样,用那种方式利用别人呢?

5月15日

我的学习进展十分顺利,大学图书馆现在变成我的第二个家。他们必须帮我弄个私人隔间,因为我只要一秒钟就能吸收一整页文字,而且我飞快地浏览书籍时,常有好奇的学生围在我旁边。

我现在最大的兴趣是古代语言的语源学,有关变分学的最新著作以及印度历史。令人讶异的是,许多看似分离的东西,竟然可以奇妙地联结。现在我已上升到另一个高原期,许多不同学科的源流似乎彼此相近,仿佛都来自同一个来源。

奇怪的是,我在大学餐厅听到学生争辩历史、政治或宗教问题时,一切似乎都变得相当幼稚。在这样粗浅的水平上讨论理念,再也不能带给我任何乐趣。每个人都痛恨被告知他们没有触及到的问题复杂层面,仿佛他们不知道在表面的涟漪下隐藏着什么东西。但在较高的水平上,情况也同样糟糕,我已不再尝试与比克曼大学的教授讨论这些问题。

伯特在学院的餐厅介绍我认识一位经济学教授,他写过探讨影响利率的经济因素的著名作品,而我也一直想和经济学家讨论最近阅读时遭遇的问题。我对于和平时期以军事封锁作为武器的道德层面问题一直深感困惑,因为有许多参议员建议,我们应该开始采纳一次与二次大战曾经用过的航运管制与“黑名单”策略,以此对付现在和我们唱反调的一些小国。我想听听他对这问题的看法。

他静静地听完后,出神地凝视前方,我以为他正在整理思绪以提出解答,但几分钟后,他清了一下喉咙,然后摇摇头。他有些抱歉地解释,这个问题不属于他专精的领域,他的主要兴趣是利率,没有对军事经济学下过太多工夫。他建议我应该去找韦塞教授,他曾经发表过论文,讨论二次大战期间的战争贸易协议,他或许能帮上我的忙。

我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他已经抓着我的手道别。他很高兴认识我,但他还得为一场演讲搜集些资料。说完人也走了。

当我试着与美国文学专家讨论乔叟、向东方学家请教特罗布里恩岛人的生活,或是与专精青少年行为调查的社会学家探讨自动化引起的失业问题时,也都得到相同的结果。他们总是找到借口开溜,害怕暴露他们知识范围的狭窄。

如今,他们在我眼中的地位已全然不同。我以前竟然以为教授都是智识上的巨人,这实在很愚蠢。他们只是凡人,而且害怕别人发现这个事实。而艾丽斯同样也是普通人,不是什么女神,明晚我要带她去听音乐会。

5月17日

天已经快亮了,但我还是睡不着。我必须弄清楚昨晚的音乐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傍晚开始时,一切都很顺利。中央公园的林荫道很早就挤满了人,艾丽斯和我在草坪上一对对男女间寻找空位。最后,我们在远离道路、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找到一株无人占用的树木,只有偶尔传来的女性娇笑与香烟微光,说明附近还有其他情侣存在。

“这里可以了,”她说,“没有理由一定要在乐团的正前方。”

“他们正在演奏什么音乐?”我问。

“德彪西的《大海》,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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