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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翻了个白眼,原本拿在手里的账册朝那战战兢兢的主簿桌上一扔,转身就走了。
姜雪宁竟不好形容那一刻的感觉,是……
敌意?
吕显对她有什么敌意?
那头谢危却没走过来,只立在边上看着。
吕显走近了就冷笑:“好心当做驴肝肺,为他人做一身嫁衣裳!”
谢危瞅他。
吕显越发不耐烦,骂道:“忻州管军中粮草辎重的账册根本对不上数,以前每一年都是坏账,原本那王成就是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老王八,他留下来的人一个也不中用,手脚做了不知多少。我手底下带了不少人来,正好全抽掉,换个干净!”
说完他好像更生气了,转身要往城里走。
谢危在他背后挑眉:“你手脚就很干净?”
吕显差点跳脚。
转过头来,他声音都高了:“谢居安!”
谢危也不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一下笑起来,赶在他说出“割袍断义”这四个字之前,一摆手道:“好,听你的,换。”
没出口的咒骂一下全被堵了回去。
吕显差点没被他这几个字憋死,好半晌,才用力一甩袖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