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西南之战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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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河丘总参谋部看穿了帝林的战术,但这并不等于他们能破解。帝林部队进退神速,出击如电,一系列动作快得令人目不暇接,而且各支部队相互掩护,配合默契,忽进忽退,令人眼花撩乱。河丘参谋部连捕捉他们的痕迹都办不到,更不要谈出兵剿灭了。
但林文认为,帝林也有其弱点,虽然这个弱点并不在战场上。帝林的兵马精锐,但后继无力,物资短缺,无法与河丘源源不断的增援相比。只要林家驻重兵控制住了河丘和旦雅两个遥相呼应的重镇,那些外围的村镇和城市就留给帝林折腾吧,看他有多少精力。他折腾得越久,留下的线索和痕迹就越多,就越疲惫,将来收拾他就越容易。
林文总参谋长向长老作报告:“宗家殿下,帝林将宝贵的战力浪费在毫无军事价值的平民和城镇上,这种疯狂的冲杀不可能长期持续的,除非他们拥有无限的物资和精力。敌人以战略力量来执行战术任务,目的就是激怒我军出动,动摇我军不动如山的优势。总参谋部建议,目前来说,为确保皇畿安全,我军主力不宜轻动,应以密集的强力斥候部队与敌人频繁接战,查探敌人动态为主。”
但这提议被林睿否决了:“参谋长阁下,你的建议恕长老会无法苟同。敌人在整个东部边境烧杀掳掠,屠戮我们的国民,焚烧我们的城市和乡镇,我们坐拥三十万大军却只能旁观坐视。这样的事,长老会无法向国民交代。”
帝林军团如此肆无忌惮地烧杀掠夺,林家政府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满怀仇恨的河丘子民渴望一场痛快淋漓的胜到来疏解他们心头的怒火——否则的话,这股怒火就要冲着挑起战争的河丘政府烧过去了。
“民间的情绪十分糟糕。联合商会已经提出严正抗议,他们说这种状况再继续,他们将拒绝纳税和撤离河丘。”
林睿的表情严肃中带着愤怒:“两百多年来,帝国的领土从未受到外来攻击,我们的子民沐浴了两百年的和平阳光,他们相信自己是得到保护的。比起战争不断的紫川家和流风家,我们拥有得天独厚的自豪感,但就在这几天,林氏家族用两百年时间打造的自豪感被击了个粉碎!总参谋长阁下,我命令你制定更加积极的计划,寻觅入侵敌寇的踪迹并消灭它们!”
林文苦着脸站起,应声道:“遵命,殿下。”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战争永远要服务于政治。虽然河丘总参谋部极力反对,认为此时与帝林交战并非合适时机,但承受了来自民间的巨大压力,河丘政府依然做出决定,派遣有力部队讨伐入境的各路紫川家部队。
总参谋部抗议:“缺乏足够的情报,我们无法制定计划!”
长老会:“那就不要计划,直接开打!”
四月十九日,东都总督林兴盛少将率领六万禁卫军从河丘出发,顺着国道向西南方追去,那里刚刚报告说遭受了紫川军的袭击。
第二天,讨伐军就碰到了星罗密布的紫川家斥候队。紫川家骑兵明目张胆地在大道上为谁讨伐军,三三两两地挡在讨伐军前进的道路上,向讨伐军的斥候挑衅叫嚣。他们不与讨伐军正面交战,而像狼群尾随猎物一样,只是远远地缀着他们,不离不弃。
看到紫川军斥候如此有恃无恐,有经验的军官都知道了,敌人大队必定就在左近。林兴盛下令全军戒备,随时准备迎战。
中午时分,就在河丘东南国道二零一界碑附近,河丘军的斥候也发现了远处那一片缓缓涌来的黑潮。
遭遇大股紫川家军了!
从目测来说,紫川军人数大约两万与三万之间,更妙的是,对方竟以劣势兵力鼓阵而前,摆明是要主动进攻。斥候报告,附近并没有第二支紫川军。
林家指挥部内一片雀跃。林兴盛激动地对部下们说:“紫川军天夺其魂,居然孤军攻我。今天,让我们以大胜向长老会报首捷!”
军官们齐声欢呼:“帝国必胜!”
紫川军采取攻势,河丘军很自然地就采取了守势。这是一场标准得可以写上教科书上的战斗:守军以坚强步兵阵形疲惫攻击方的体力和气势,然后发起反攻,击溃对方。这种战术林兴盛已是多次演练,他踌躇满志,仿佛已经看到了敌军溃败的狼狈了。
两军指挥官都在做最后的鼓舞。林兴盛声嘶力竭地吼叫道:“林家的战士们,为你们的父老复仇的时候到了!为了无辜死难的同胞,为了祖国,为了林睿殿下,我们定要奋战到最后一刻,哪怕打到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能后退!光明帝国万岁,金槿花万岁!”
士兵们齐齐举手,高呼:“帝国万岁!”无数的武器齐齐指上天空,林家军团士气如虹。
“吵死了!”听到对面的声浪一阵阵扑来,帝林皱皱眉头,冷冷地下令:“踩死他们。”
这场后来被冠名以“二零一国道界碑”战役(后来常常简称为二零一战役)的遭遇战只是一场局部地区的遭遇战,但它对整场战争都有着深远的影响。狼狈逃回去的林兴盛被押上军事法庭,他被指控以“指挥失误导致重大损失”、“临阵畏惧逃脱”等多项罪名,这些都是足以处决的罪名,但无论林兴盛还是他的亲人都并没有为此担心,因为林兴盛不是普通的陆军将领,他还是林家的宗室子弟,按照河丘的传统,除非谋逆,皇室后裔免死。
死刑是不用受,但一通折腾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因为他是唯一与帝林打过会战的将领,他的经验非常宝贵。总参谋部、军情局甚至长老会都来了,把林兴盛翻过来倒过去地审问,核心问题只有一个:敌军只有你的一半,你到底是怎么输的?
可是林兴盛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败的。他只会说一句话:“他们就这么冲过来,直直地冲过来,我们的人就垮了……”至于对方的战术、武器,他压根就想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