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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盯着田丹还好,要是通过田丹盯药店就坏了。”
方长青心烦意乱,合上报纸扔到一边儿,“明天问问她。”
徐天和田丹一起走进了一家小家具店,老板拿出画册给徐天和田丹,“红木床、东洋床、欧式床、席梦思、龙凤花雕床啥样式都有,仓库在沪西外面,这里租一只小门脸好做生意,挑好带你们到仓库看现货,付好钱就不要管了,新床直接送到新房,一对新人睡上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徐天有些尴尬,偷偷看着田丹的反应,田丹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老板。徐天的心感觉像是在小火上架着,渐渐冒着轻微的气泡,咕嘟咕嘟的。
田丹问:“有没有尺寸小一点的?”
“规定尺寸介么就要算定做了。”
田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看了看说:“宽五只半手,长九只手。”
老板没听清楚,“啥?”
“家里没有尺子,我用手量的。”
老板看了站在一边脸色微窘的徐天,“这种事情男人不操心,倒要做女人的用手量。”
徐天更不好意思了,“店里有尺子吗?”
“给你,量量自己女人手有多少长。”
徐天接过尺子,田丹笑着把手伸过去。
“十八公分。”
两个人的手在空中轻轻一碰,徐天只感觉那块皮肤像是火烧火燎一样。他还尽力维持着自己的正常,忙不迭地把尺子放回柜台,田丹看着他的反应,嘴角漾出了笑意。
“还蛮难为情咯,十八公分一只手,宽五只半,长九只,红木床这个尺寸定……”
“一般木料就好了。”
田丹说道。
“楠木也好,床头小雕花二十六块,十五天送到,把地址名字写清楚。”
徐天忙不迭地掏钱,田丹急急阻止,“说好我付钱的!”
老板在一边打趣,“哎哟两个人还分你我,介客气过不好日子咯。”
徐天把登记簿推到田丹手边,示意自己来付钱,“你写地址名字。”
付过了钱,徐天先出来,注意到有两个混混往他这边过来。“徐先生是?”
徐天犹豫了一下,暗中打量对方,见其眼神闪烁不定,便知道来者不善,“是。”
“七哥请你去一趟。”
“什么事?”
“昨天麦阳路的事。”
“我要先送朋友回家。”
“没价钱讲。”
徐天依旧是惫懒模样,“什么都好商量,我陪朋友的时候不要打扰。”
田丹出来,徐天迎上去,眼里笑意依然,顾自走开。俩混混面面相觑了片刻,拔出刀子
跟上。田丹和徐天并行,两人都低着头没有说话,徐天酝酿了很久,小声道:“不好意思。”
田丹的心思也乱成一团,甜蜜又纠结,一时没听清,问他:“什么?”
“刚才店主说你和我……”
徐天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田丹抿嘴一笑,低着头软声说:“没关系,人家也不知道,解释反而不好。”
徐天又不知道怎么继续聊下去了,情急之下乱开口:“你的订婚戒指怎么不戴了?”
田丹不说话,头更低了。徐天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道歉:“对不起。”
田丹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看着他,“你从来没有过女朋友?”
徐天摇摇头,脸上很茫然,想要挽回点局面,又觉得无措。田丹又把头低下了,俩人一时间有些僵,透过街边的玻璃橱窗,徐天看到两个混混跟上来了。
田丹浑然不觉,还在低着头往前走,小声跟徐天说:“……其实刚才是我不好意思,床的钱应该是我付的。”
“谁付都一样……”
徐天感觉自己又说错了话,赶紧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床摆在家里,你付过房租的,添家具当然要我付钱。”
“那我请你一次客。”
徐天瞟着两个混混已成合围之势,心思完全没在田丹身上,随口答应:“啊?”
“你喜欢什么,我请你。”
“我喜欢听评弹,天兴书院八角一张票。”
“这么便宜。”
“节省一点,有钱也不要乱花……要么这样好了,你到对面买点水果回去,我们算拉平。”
“你要吃什么?”
“姆妈喜欢苹果,我随便。”
徐天有些心不在焉。
“那我们一起过去。”
徐天观察着身后跟着的尾巴,“我在这里等你。”
田丹往街对面过去,徐天等着其中一个混混过来。
“跟我们走。”
“兄弟……”
徐天依旧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样子。
“少废话,给你女人吃一刀就老实了。”
徐天神色立即就变了,眼中凌厉之色顿显,“兄弟,拿我怎样都可以,碰她我真的会不客气。”
混混冲对面挥了挥手,那个混混藏好刀子靠近田丹。
“你对啥人不客气?也不掂掂斤两……”
话未说尽,徐天闪电般一击封喉,然后扶住混混靠墙,让他顺墙慢慢滑下去。徐天又朝田丹喊:“田丹,少买一点!”
田丹和已靠近她身边的混混同时回头,她对身边的危险一无所知,向徐天粲然笑了,回身继续挑拣。那个混混看见对街的情况,折身过来。
徐天返身走入街侧一条巷子,等那个混混追过来,混混谨慎地持刀接近,只觉得手中一空,刀子不知怎么突然到了徐天手里,然后又被如法炮制一击封喉,软倒。
徐天走出巷子,到之前那个混混身边,“兄弟,一刻钟就好了,回去告诉七哥这几天我要运气好,别的事情过得去,专门去见他,拜托不要再来,真的拜托……”
徐天直起身子回到街边,田丹正好转身拎着水果回来,徐天看了看她手里拎的一大兜水果,嗔道:“……叫你少买一点。”
“天气冷不会坏的。”
田丹看见滑坐在街角的那个混混,回过头是温和柔软的徐天,双目间尽是春风一样的暖意。徐天笑了笑,向田丹伸出手,“我来拿,走好多路,网兜勒手。”
田丹也向他笑了笑,“没关系……拿两包药做啥?”
“有点伤风,到医院刚刚配的。”
“以后到药店来配,方便。”
“噢。”
“伤风重不重?”
田丹关切地问。
徐天有些感动,心里头甜滋滋的,可又像吊着石头一样七上八下,他犹豫开口道:“田丹,如果我托你照看姆妈算不算麻烦?”
“都是姆妈照顾我……不麻烦的。”
“过几天我如果下班没回来,会在菜场办公室抽屉里给你留一封信。”
“你要去哪里?”
“……出差。”
“有啥话不好讲要写信?”
徐天支吾着,田丹期待着,俩人磨叽出了别的意思。幸福与担忧在他心头来来回回地交织,徐天既希望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又希望能赶紧度过这段令他很没有安全感的日子。
“……你写的信我不看。”
田丹笑得眉眼弯弯,小女人情态尽显,徐天一时看得痴了,摸了摸鼻子,半天才接了话,“我也就是说说……”
徐妈妈思前想后,攥着布料出了家门,临走前又折回来取了一点水果拎在手里,叩开了小翠的门。
在书铺里,小翠推辞着,“徐姆妈,送给你的料子怎么好要回来的。”
“不是你要,本来就想拿回来,我穿实在太花哨,你自己穿刚刚好,陆宝荣最喜欢给你做衣服。”
小翠脸上带了些绯红,“哼,他喜欢有什么用。”
“小翠,前几天打麻将头疼好一点了?”
“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疼?早没事了。”
徐妈妈狐疑地看向她,“真的?”
小翠赶紧遮掩过去,“神清气爽的,你不相信就算。”
“那就好,那徐姆妈就放心了。”
“徐姆妈,马先生这两天没说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