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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林饶有兴致地问:“进来抢东西的强盗怎么会知道?”

中年男人傻眼了,“啊?”

“强盗只从外头打破一块玻璃,他刚刚好晓得插销装在那块玻璃后面。”

中年男人不自然地躲闪铁林的目光,“咦……”

“家里有煤油灯吗?”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铁林点头笑,“我看了半天也没有。”

“问这个做啥?”

“你帽子和袖口有煤油,好几个地方,不是碰巧弄上去的,烟馆里面烧烟泡才用煤油……对?”

中年男人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

铁林突然厉声说:“吃烟把家底都吃光了,你老婆一点都不晓得。”

中年男人汗如雨下。

铁林满意地看着中年男人的反应,又笑开了,“再加一杯水,茶叶倒是不错。”

中年男人抖抖索索地站起来,“没热水了,我到外面要一壶。”

“站住,不要跑啊。”

“我跑到哪里去,我跑做啥?”

铁林撇了撇嘴,“嗯,也是,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最多不过是雇凶杀人。”

中年男人手上的水壶当啷落地,腿脚发软,几乎瘫在地上,“巡捕弟弟不好乱讲的。”

铁林弯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不要叫弟弟,客气也不是这样客气的。我再问一次,你是和邻居开门进来才看见老婆死的?”

“是,有证人的。”

铁林站起身将中年男人拖到墙上那块血迹边,“来来来,给你讲一讲,一般人我是不讲的。”

中年男人站都站不起来了,无力地靠在墙上,“讲啥?”

“我跟我哥学了一年多,才看得出这些花样,讲出来你不服我不姓铁。看牢,看这里!”

铁林将中年男人的脸摁在那块血迹上,“你老婆的血。”

中年男人已如筛糠,闭着眼不敢看。铁林又把那人的脸扳过去,强迫他看着墙,“看到这两个擦痕没有?这个擦痕是你买通的强盗杀完人从前门出去时候肩膀擦到的,血迹刚上墙还没凝固,所以擦成这个样子。这个擦痕是你回家看到老婆死了,出门时候擦的,血在墙上已经半凝固,所以擦成这个样子,把肩膀转过来看一看?”

铁林强行转过中年男人的右肩膀,相应的地方果然有血迹,“你要说已经回过家看见老婆死在地上再出门去叫人,我还相信你,怎么好随随便便撒谎说没回过家呢?”

中年男人语无伦次,“……那要是我和邻居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擦到的呢?”

铁林推了这男人的脑袋一下,“猪脑子啊你?就算倒着走路用右肩膀擦到墙上,那擦痕也是向里不是向外的!你现在用手摸摸,血还擦不擦得开,都结干了除非用水洗。”

中年男人痛哭流涕,呜呜咽咽的,“我没杀老婆,我没杀老婆,我怎么会杀我老婆。”

铁林双手揣在兜里,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我觉得也不会。”

中年男人伏在地上双手抱拳告饶,“巡捕弟……巡捕神探你要弄灵清啊!”

“差不多是你抽土烟亏空了,家里老婆管钞票不敢开口,叫烟馆里认识的人扮成强盗熟门熟路到家里偷值钱的东西还烟债。来的人碰到你老婆,你老婆平时脾气比较凶是不是?”

“是……”

“她不肯放强盗走,强盗只好杀人,不是你杀的,和你杀的也差不多。等下人一来都灵清了。”

“……谁来?”

那人从地上抬起头,裤子上已经洇出了水渍。

“法租这一圈烟馆的管事,叫他们认认人,再把你在烟馆里认识的人说一说都晓得了。”

外边传来一阵喧哗,铁林转身出去,自言自语说,“来了,倒是蛮快。”

金爷身后乌泱泱一大波人,灰黄的脸上掩不住的意气风发,“人都到了。”

铁林拍了拍金爷的肩膀,咧嘴乐了,“叫他们一个一个进去认人,弄清楚常去谁的烟馆,再把他在烟馆认识的人找来。”

金爷换了副语气,对身后的管事们喝道:“听到没有?一个一个进去。”

麻杆凑上来,“铁公子,又断清了?”

铁林毫不在意地指了指里边,“雇凶杀人,自己差不多都认了。”

麻杆乐了,竖起大拇指往他面前一伸,“太神了你。”

铁林在麻杆面前尽力敛着得意,“小意思,快进去,交给你了。”

麻杆颠进去,铁林拉着金爷到一边小声说:“哥,场面这么大?”

“你要办事场面越大越好,听老料说上面快升你做麦兰的头了。”

“我无所谓。”

铁林盯着自己的鞋尖,掩饰着脸上的喜悦。

“你不要风光我要的,我兄弟做捕头跟我做捕头一样。”

铁林转身要往外走,“我去找天哥。”

“做啥?又去讲案子,破都破了再跟他讲还有什么用,他又不想听。”

“他嘴上不愿意其实心里愿意听,我破不出他听完说两句扭头就破了,破出来说给他听听,以后我好晓得有啥要改的地方。”

金爷拉住铁林,压低声音,“哎,天哥那批药朋友还没有来拿?”

“……问这个做啥?”

“我每个月都要交库房租钱的。”

“天哥不是给钱了。”

金爷做无奈状,“那些钱交交仓库租金倒是还有一两年。”

铁林声音突然大起来,“你什么意思!”

金爷看看周围,示意他小点声,“你看你看,明明我们俩是兄弟,每次一说起徐天你就跟我瞪眼睛。我就是问问。”

铁林依然直眉瞪眼的,“不要问!”

金爷又转起了别的脑筋,这么一大批药压在手里,到嘴边的钱赚不到,实在是于心不甘,他眼神闪烁不定,“那过几天叫天哥出来吃餐饭,把田丹也叫上,好久没见面了。”

铁林踢开自行车支架,有点不乐意,“我同他说。”

他沿着街晃晃悠悠骑着车子,看到一辆黄包车拉着方长青和方嫂过去,铁林猛蹬几脚追上去,并排行着。

“介巧,吃宴席去穿得介正式?”

方长青坐在黄包车上微微欠了欠身,客气地说:“铁巡捕,我们去看一个朋友。”

“田丹在店里?”

“在,也快关门了。”

“那我去看看她。”

“好好。”

铁林蹬了一脚,对车夫说:“不许敲竹杠听到?我朋友!”

车夫连连点头,铁林骑了一

个大拐弯消失。方嫂看着铁林的背影,对方长青说:“倒是个简简单单的人,田丹两个朋友还都不错。”

方长青也盯着铁林奋力骑车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没有简单的人。”

田丹锁上药店的门,从后门出来,往巷子外面走,铁林的自行车正好停到巷子口,田丹一抬眼看见铁林一条腿支在地上嘿嘿嘿地瞅着她乐。

“今天到你们家吃饭。”

田丹也笑了,“徐天家,哪里是我的家。”

“还不是一回事,上车,我载你走。”

田丹坐上自行车后座,把手里提着的药递给铁林,“给你,铁伯伯的药。”

铁林接过来挂在车把手上,“还是你记得牢。”

铁林载着田丹在街道上飞驰,田丹坐在后座上连连说:“你慢一点。”

“想早点回去看天哥。”

铁林回过头来笑着说。

田丹低着头,手抓着自行车的车座,“不要瞎讲,听到没有?到家里不要瞎讲!”

铁林骑着车直笑,“我瞎讲都要讲累了,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办喜事。”

“……他不来跟我说,总不好我反过来去跟他提。”

听到铁林这么说,田丹脸上一红,声如蚊蚋。

铁林一边骑车一边扭过头问她:“你说啥?”

“不说了!”

田丹很不好意思。

“等下我叫他向你提。”

田丹瞪大了眼睛,笑着嗔道:“听到了还装没听到,你不许同他讲啊!”

“啊?做啥?”

铁林笑得开心,把车子故意骑得歪歪扭扭,引得田丹一阵尖叫。一辆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柳如丝同七哥坐在车里,她看着铁林笑着和田丹远去,心里面百味杂陈。

七哥看到了她脸上怅惘的表情,冷冷道:“把窗户关上。”

“我要过生日了。”

“过就过,哪年不过。”

柳如丝的心里突然生出了无依无靠的孤独感,疲惫地把头靠在窗边,“今年我想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面过。”

“你生日正好仙乐斯有由头,头牌歌星过生日,场子票都贵一倍。”

“我又没有卖给仙乐斯。”

七哥斥道:“没有仙乐斯哪有你今天。”

柳如丝把头转过来,盯着七哥,眼睛里都是倔强,一字一字地说:“我想一个人在家里面过。”

七哥没想到柳如丝会跟他因为这件事较劲,怔愣了一下,厉声道:“把窗户关上!”

同福里的弄堂里聚集了一小拨邻居,把老马围在中间,他在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地讲他的银行历险记:“……我刚好在银行里面套股票,襄理老熟咯,老早以前一起在跑马场里面小赌赌,‘砰’的一声像放炮仗一样,我还没有想清楚,银行里面哪里好放炮仗的?又是砰砰砰好几声,子弹擦我眉毛飞过去,看到没有,我眉毛尖尖都叫子弹烫焦了,小翠胆子小,‘哇’一声扑到我胸口上……”

陆宝荣假装在晾衣服,一边竖着耳朵听老马说话,“哦哟,老马吹牛皮就牛皮,不要把小翠也吹进去,她跑到银行去做啥?”

“小翠,你来说说我有没有吹牛皮。”

小翠晃过来,眼神乱飞,“是打枪了,我和老马是在银行,我是扑到老马胸口上了,就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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