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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爷赶紧接过话,“料总放心,我晓得。”
老料满意地点了点头。
金爷一出大三元便挺胸昂首。金刚指挥着黄包车,“车过来!”
金爷坐上去,得意洋洋,“最后一次坐黄包车了。”
“以后坐不上车了?哥你不要吓人。”
金刚呆立着。
“以后坐小汽车。”
“七哥那部?”
“七哥从前的全部都是我的了。”
“那仙乐斯也算?”
金爷咧嘴一乐,“去仙乐斯!”
经历了变故的仙乐斯更加显得萧条,金爷和金刚推开门进来,之前的那名侍应生迎上来,逢迎道:“金爷!”
金爷看了他一眼,“嘴倒是甜。”
“以后要叫金爷,不然和金刚哥哥怎么分得清,是吧金哥?”
金刚挠了挠后脑勺,“是,嘿嘿……”
“把小汽车的钥匙给金哥,以后他开车。”
金刚“啊”
了一声,“我不会。”
“开两圈就会了。”
“我教你金哥。”
侍应生赶紧接上话,想了想,又说,“金爷,柳小姐来过,把化妆间她的东西都拿走了。”
金爷只“嗯”
了一声,背着双手看着四周,“……玻璃怎么还没有换?”
“我们仙乐斯大玻璃都是要订做的,已经叫人去订了,三天就好。”
金爷点了点头,“能干!”
金刚把侍应生拖走,“走走,教我开汽车。”
金爷自己往后台走,他沿走廊一盏灯一盏灯开进去。
到柳如丝的化妆间,门虚掩着,金爷敲了敲门,推进去,里面不再粉红香艳,空空如也。
金爷冷笑了一声,吹着口哨走到办公室门口,口哨停止,他又敲了敲门,然后进去。地板上的血还没擦干净,大玻璃碎了一地,金爷的口哨又起,轻轻地吹,把自己投入桌后那张大班椅里,跷起脚。
吹了一阵口哨,他停下来,听见有脚步上楼来,一步一步走到门口,金爷把匕首藏在背后,神经绷紧,慢慢拉开门,看到门口是拎着新鲜小菜的徐天。
愣了片刻,金爷赶紧把门打开,“……天哥!”
徐天上上下下看了几眼,“金哥兴致好,这间办公室没打扫就开始享用。”
“地板上血洗干净,换块玻璃就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这张椅子里。”
徐天笑得坦荡。
金爷把匕首藏进袖子里,“昨天晚上的事晓得了?”
“我一早问过铁林。别误会,我过来是临时要到仓库拿几支药,急用。”
“这还不简单,等下叫金刚陪你去。”
徐天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天花板,“金哥,你运气真好,多少人想坐都坐不上的位置,你只用一年就坐到了。”
金爷越听这话越觉得冷汗直冒,忍不住问:“……我们认识一年多,天哥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诸葛亮还是阎罗王。”
“我什么都不是。”
“那为什么我心里对你总有些发毛呢?实话。”
徐天开玩笑地说:“你这样说是对我起杀心了。”
金爷被他戳中心事,面色掠过一丝不自然,“……绝对没有。”
“开玩笑的。”
金爷的心还在空中吊着,“这种玩笑不好开,伤兄弟朋友的心。”
“金哥,你的事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反而对你有好处,再说我朋友的那批货还要靠你存好。”
徐天认真地说。
“之前你说坏事会变好事,又被你说中了,回回你都说中。”
徐天细声细语地耐心解释,“这件事我是乱猜的,当时想宽宽你的心,也宽宽我自己的心。”
“铁林怎么同你说昨天晚上的事?”
“和你说的一样。”
“我同他说什么了?”
“不关我事。”
“天哥你一定要说,不然我不安心。”
“对谁不安心?”
“……对我铁兄弟,其他人无所谓,都摆得平。”
徐天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你真在乎铁林。”
金爷一字一字地说:“他是我结义的兄弟。”
“他说七哥和小九火并,小九打死了七哥,料总打死了小九。”
“这些事之前你怎么想得到。”
“之前我不是这样想的,不然也不会打电话叫铁林来帮你。”
“之前你怎么想?”
徐天深知金爷是个多疑的人,他清楚如果这次不解释清楚,事情会更难以收拾,“……金哥,看来你不是对铁林不安心,还是不放心我。”
金爷坦白地说道:“是。”
“你想得太多,我没那么多乱心思,背后也没有靠山,只有一个半朋友,一个是铁林,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半亲人,一个我姆妈,一个田丹。我只是想得比你多一些,看得比一般人多一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麻烦。”
“你看到什么了?”
徐天将真相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昨天在这间办公室里是老料杀了七哥,小九要报仇开了一枪,老料又杀了小九。你不逼我,我咽在肚子里,同铁林也不会说。”
金爷愣住了,半晌回过神来,“……为什么不说?”
“这个位置你坐总比外人坐好,我们是半个朋友。”
“你又不在场,不可能知道得介清楚,是柳如丝……”
“不要冤枉别人,我刚进门时候知道的。”
徐天走到屋子中间,指着天花板与墙相接的一个位置,“这里有个弹孔,地上有一点点木屑,有木屑没扫掉肯定是昨天刚打进去的。你上去把弹头撬出来,趁现在没人。”
金爷到办公桌那儿把袖中的匕首退出来,假装是从办公室抽屉里翻出了匕首,又搬了把凳子,将凳子放好,爬上去费劲地撬弹头。
金爷撬出了弹头,从凳子上下来,心慌连带着手不稳,弹头落在地板上。徐天捡起弹头,往玻璃上那个弹孔比了比。
“同我想的一样,两个弹孔都是点四五口径。”
“那怎么是料总打七哥和小九?”
徐天走到昨天料总站的地方,示意给金爷看,“玻璃上的弹孔和天花板上的弹孔一支枪出来的,开枪的位置不一样。一枪站在这里打,一枪是趴在地上朝天打,除非料总和七哥小九动了拳脚摔在地上又开了一枪,你没有这么和铁林说,他们动拳头你不会袖手旁观。”
金爷不说话了。
“所以趴地板上朝上开的那枪是小九打的,目标是料总,没有打中,子弹进了天花板。地板这里有一个凹坑。”
“哪里?”
“新坑,手枪柄砸出来的。从凹坑位置旁边,手抬一抬往上瞄,肯定是天花板的弹道。金哥,小九手里那支枪是料总打完玻璃之后,站在这地方扔到地板上给他的。”
金爷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徐天有这么大的能耐。
“料总应该退了一步,用自己的枪打中小九,凹坑边一大摊是小九的血。大班椅子下面那摊血是七哥的,他连桌子都没来得及离开,就被料总打死了,和打死小九的是同一支枪。”
半晌,金爷才说出话来,“……天哥,你相不相信,那批药我一定会帮你摆平。”
徐天一阵阵头晕,晃了晃身体,扶住椅子勉力站直,“不相信我就不拜托你了。听我一句话,这个办公室最好重新装修,只换一块玻璃再换一块天花板容易让人起疑心。”
“谁能看出这些东西,再说现在我是仙乐斯老大。”
“说不定铁林看出来,他认死道理,观察断案的本事一天比一天细。”
徐天面无血色,看着金爷已经有些重影,徐天的腿脚开始发软,金爷赶紧上前扶住他,“天哥你怎么了?”
“血看时间长头晕……”
“等下我就叫金刚把这间办公室底朝天全部装一遍,反正也晦气。”
“金刚要陪我去一趟仓库。”
徐天虚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