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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喝得晕头转向,手脚一起上阵比画着,“……那天你们四五个打我一个,要不是铁公子过来,我一只手一个拎起来,看到没,手臂比你大腿还要粗。”
大头不屑地说:“手臂粗,粗得过手铐?”
“手铐拿出来。”
金刚不服气。
“手臂再粗,还不是让铁公子摁小鸡一样摁在地上。”
麻杆已经喝得口齿不清,金刚更加不忿,“手铐拿出来。”
“麻杆手铐拿出来。”
麻杆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来喝酒没有带。”
“所以不要吹牛皮。”
“金刚,要不是看在铁公子面上,你自己晓得。”
“赌两把!”
金刚来劲了。大头晃悠着脑袋,“不和你赌。”
金刚鄙夷地看着他,“没胆子,输得你光屁股。”
大头最经不得激,一点就着,撸起袖子就站起来,“赌啥!”
“色子!”
金刚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你猜中,我输十块,猜不中,你输五块。”
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即清场开赌。徐天穿过乌烟瘴气,走到里弄口长吸了一口气。一个卖报的小童过来,冻得哆哆嗦嗦,“先生要报纸?最后一份,一只洋钿。”
徐天掏出些零钱给小童,小童开心地仰脸看着徐天,“先生好心有好报。”
徐天摸了摸小童的头顶,笑着接过报纸展开来看。大标题赫然写着《汪精卫艳电,重光堂会谈》。徐天往下浏览了几行,合起报纸准备回身,走了两步,猛然想起什么,凑到路灯下打开报纸再看,报纸主标题下还写着副标题:《昔日沪上名绅王擎汉,今日卖国汉奸做奴才》。
徐天脑子里闪过与田丹第一次碰面,那张从田丹手里松脱,飞过他眼前的纸条,纸条上只有三个字:王擎汉。徐天怔怔合上报纸,返回里弄。
不一会儿,金刚面前就堆满了大头麻杆的钱,大头将最后两张钱拍到桌上,两眼死死盯着金刚的手,徐天从后拍了拍金刚的肩。金刚忙里抽空瞅了一眼他,“徐先生!”
“到外面来一下,有事问你。”
“开掉这一把。”
“不要开了。”
大头麻杆急切地盯着金刚的手,“开!”
徐天只有退后一步,金刚慢慢打开,大叫一声:“杀!”
麻杆沮丧地捂着脸,徐天看向金刚的左手,大头注意到徐天的眼神,大喝一声:“抓他的手!”
大头一把抓住金刚的手,一颗色子掉到地上,怒道:“你出千!”
金刚慌张地否认着,大头把凳子一推,“路面上的把戏敢当我们的面玩,麻杆!打!”
场面乱起来,徐天摇着头往内间走。金爷正在说服铁林,想让他下次在自己跟白老板吃饭时替自己撑撑场面,铁林自然是拒绝了,闹得金爷很没面子。徐天走进来,就听见金爷急赤白脸地说:“又不是你做,一起吃餐饭都没工夫?”
“买一车烟土!我当没听见就不错了,换个人抓起来了。”
铁林自顾自喝酒,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金哥,最好把金刚叫进来。”
徐天插了句话。
“啥事?”
小白相推门进来,慌忙地说:“铁公子,打起来了!”
铁林蹿出去,看见金刚和几个巡捕打成一团,铁林虎着脸过去拎起金刚搡开,“啥事?”
“他出千!”
大头鼻青脸肿,梗着脖子不服。
铁林急了,大声咆哮着:“叫你们不要赌!”
大头麻杆立马偃旗息鼓不作声了,铁林直着嗓子嚷嚷:“吃好没有?”
俩人低着头小声说:“……吃好了。”
“吃好就走了,走啊!”
大头麻杆随铁林出去,小白相将铁林三人送出来,“对不住铁公子,金刚就是那个样子,除了金爷眼里没人了。”
他说着将一沓钱塞到大头兜里,“大头哥不要一般见识。”
铁林余怒未消,“吃顿饭放在赌档里吃,我也多余过来。”
小白相小心赔笑,“铁公子走好,大头哥麻杆哥不要生气!”
铁林的自行车转了一个圈,“跟徐先生说,我在门口。”
“铁公子不进去了?”
“去说就是了!”
金刚脸上青了一块,刚走到金爷面前,金爷就狠狠给了他一拳。金刚委屈得很,捂着脸看着金爷,“哥,做啥打我!”
“总有一天我要死你手里,徐先生和铁公子啥人?仗着我谁也不怕,和巡捕都敢动手,我看见大头麻杆都要绕路走,他们是巡捕晓得!”
徐天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金爷教训金刚也不为所动,淡淡地出声:“金哥,我等了一晚上是想知道你和金刚怎么弄那批药。”
“怎么弄?跟徐先生说。”
金刚可怜兮兮地看着徐天,“放火。仓库有好几个,人和车都找好了。前头找个地方先放起来,捕房肯定叫人救火,我们跑到放药的仓库弄开门东西搬出来运走,再添一把火点着空仓库。”
“那个仓库还有什么?”
金刚实话实说,“除了药还有几包烟土。”
徐天看了金爷一眼,金爷忙不迭地解释:“主要是帮忙,为几包烟土哪里犯得上动总捕房的仓库。”
“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前面那把火烧仓库管理室?”
“烧不大。”
“够了,不许点房子,把仓库清单找出来弄几把椅子烧起来就好。”
“听徐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