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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地的罗塞利也是一头银发、蓄着浓密的胡须。一个世纪以来,时尚变过去又变回来,不变的是罗塞利这个家族的进取心。这家人靠着它,再加上心计与无穷的精力,终于为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赢来如今显赫的地位。不过今天,在班·罗塞利身上似乎看不到他惯有的那股活跃劲儿。他拄着手杖走路,这对在场的人可是个新鲜事儿。
罗塞利伸出手去,似乎想把笨重的董事椅拖到身边来。可是离他最近的诺兰·温赖特手脚比他快,这个安全部的头儿一下子把椅子转了过来,让椅背朝着董事会议桌。总裁咕哝了一声表示谢意,坐了下来。
班·罗塞利向众人挥挥手:“不是正式开会,时间也不长。各位要是愿意,就把椅子拖过来围作一圈。啊,谢谢你。”最后这句话是对那个送上雪利酒的侍者说的。侍者等他接过酒杯,便走出会议室去,顺手带上了门。
有人替埃德温娜·多尔西端了一把椅子。另外一些人自己找椅子坐下。但多数人仍旧站着。
亚历克斯·范德沃特说:“看来,是让我们贺喜来了。”他举了举酒杯,“问题是喜从何来?”
班·罗塞利又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我倒也希望有什么喜事才好呢,亚历克斯,可实际上,我只不过是想,今天这场合,喝点酒也许有好处。”他顿了一顿,于是整个会议室里突然再次充满紧张气氛。
大家都看出来了:今天这个会开得不同寻常。人们脸上露出狐疑和关切的神色。
“我快死了,”班·罗塞利说,“我的医生告诉我,我活不多久了。我觉得应该让你们大家知道。”他举起酒杯,端详着,呷了一口雪利酒。
方才,董事会议室里就没有什么声响,这时则出现了一片死寂。人们不动也不出声,只有从外边才传来一些隐约的声响:打字机轻轻的嗒嗒声、空气调节器的嗡嗡声;远处什么地方,一架喷气式飞机向城市上空飞过。
班老头倾着身子把重量压在手杖上。“行啦,别这么僵着,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所以我才把你们请到这儿来。另外,对了,省得你们问,我刚才说的全是确定无疑的事实。要是我认为事情还未最后确定,我是会再等一阵子的。你们可能还有另一个疑问——医生说我患的是肺癌,已属晚期,可能拖不到圣诞节。”他顿住了,衰颓的老态一下子显露出来。他压低了声音又补充说:“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因此你们尽可以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向别人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