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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她也断定自己在午饭时把现金抽屉送进金库前确是把它牢牢锁上了的,饭后回来时,锁也原封未动。至于锁上字码的排列法,那是胡安尼塔本人选定的,并由她自己调整拨准。她从来没有跟谁谈论过锁的密码,甚至不曾写成文字,而是按平时的习惯,把它默记在心。
从某种意义上说,使她的处境更为不妙的正是她的记忆力。
胡安尼塔明白,不管是多尔西夫人、托顿霍先生,还是那个态度至少比较友好的迈尔斯,人们全不相信她说下午两点她已知道失款的确切数目。他们都说那不可能。
但她确实已知道失款的数目。只要她一经手出纳,她总能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现金,不过要是别人问她怎么会有这种本领,她却说不上来。
她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头脑里怎么会有一本清清楚楚的流水账。
一点不用费劲,甚至连她自己也不觉得需要花力气去算,这本账自然而然就在她脑子里。在胡安尼塔的记忆中,加减乘除对自己说来早就如同呼吸一样不费气力的本能了。
她在银行柜台旁干出纳,简直就像一台自动化机器。她还学会不时朝现金抽屉看一眼,检查手头的现款数对不对,不同票面的钱是不是理清了,有没有发生短缺。即使是硬币,她也可以随时报出一个非常接近的总数来,当然其确切程度不如报纸币的数目。忙完一天以后结账,她偶尔也会发现自己脑子里的那本账发生了几块钱的误差,但充其量只是几块钱,决不会更多了。
这本领是从哪儿来的?她不知道。
求学时代,她成绩并不出色。她曾在纽约断断续续读过一阵子高中,当时的大部分课程,她只能得个低分。就拿数学来说吧,那些规则、定理之类的东西,她从来没有掌握。她只会做飞快的速算,还会记数字。
公共汽车吃力地吼叫着,终于到站了,带来一股刺鼻的柴油味。胡安尼塔跟其他候车的乘客一起上了车。车里没有空座,站立的空间也挤满了人,她好不容易才抓住一个扶手。车摇摇晃晃地开过城市的大街,胡安尼塔还在继续费力地回忆,想啊,想啊……
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迈尔斯对她说过,联邦调查局要派人来。一想到这儿,恐怖又攫住了她,脸色顿时紧张又忧郁地沉了下来,而刚才埃德温娜·多尔西和诺兰·温赖特都错把这副脸色看作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