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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错嘛,布雷肯。”他接着问,“今晚不走了吧?”
她常在这儿过夜,亚历克斯也不时宿在马戈特的公寓里。有时想起来实在有些荒唐:两人干吗还分开过日子呢?可是,他就是拖拉着不愿同居,总想设法先和马戈特结了婚再说。
“我待一会儿,”她说,“但是不能过夜。明天一早得到法院去。”
马戈特常出庭。一年半以前,两人正是在马戈特一次出庭后结识的。此前不久,马戈特曾为六七名参加示威游行的人辩护,这群被告在一次要求完全赦免越南战争逃兵的群众集会上同警察发生了冲突。她慷慨陈词,不但为参加了示威游行的被告辩护,还为他们所从事的事业据理力争,从此,女律师声名大噪。案件以她的胜利告终,被告被宣布无罪。
几天后,埃德温娜·多尔西和她丈夫刘易斯举行鸡尾酒会。马戈特到场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马戈特身边既有捧场的人,也有批评者。
她是独自前来参加酒会的。正巧,亚历克斯也是单身客人。亚历克斯听说过马戈特其人其事,但直到后来才发现她原来是埃德温娜的表妹。他一边端着一杯多尔西夫妇招待客人的高级斯希兰姆斯堡酒细品慢饮,一边听别人谈话。听着听着,他加入了批评马戈特的人们一方。不久,其他人都退下了,让亚历克斯和马戈特两人唇枪舌剑地单独辩个水落石出。
辩论过程中,马戈特曾不客气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的美国公民。不过,我认为,在军队里纪律制裁是必要的。”
“即使在一场像越南这类不道德的战争中也要讲究这一套吗?”
“道义是非不是由士兵决定的,士兵只要按照命令办事就得了。要不就会乱了套。”
“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这论调真像纳粹。二战以后,我们处决过许多德国人,他们曾搬出你刚才这套说法来进行自我辩护。”
“这完全是两码事。”
“不,情况完全一样。纽伦堡审判时,盟国方面坚持认为德国人本来应该听从良心的嘱咐,拒绝执行命令,而逃避越南征兵的人和越战逃兵正是这样干的。”
“美国军队并没有去灭绝犹太人。”
“不假。可灭绝的是普通的村民。在美莱村和其他地方都发生过这类事件。”
“战争都是肮脏的。”
“但是越南战争比其他许多战争更为肮脏。从最高统帅一直到下面都是这样。不少美国青年显示了非凡的勇气,情愿按良心的嘱咐行事,不愿参加战争,道理就在这儿。”
“他们别指望得到无条件赦免。”
“他们应该得到无条件赦免。不要多久,当正义占上风时,他们也势必得到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