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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斯补上一句:“我准备不久就同她结婚。”
埃德温娜热烈响应:“好啊,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从童年开始,她和马戈特虽然有时在性格和观点方面发生冲突,总的说来关系是很亲密的。两人有一个共同点:这两家的女人都刚强,有参与社会活动的传统。埃德温娜悄声问亚历克斯:“西莉亚有什么进展?”
他摇摇头回答说:“还是老样子。要说变化,那也只有变得更糟。”
他们来到汽车旁。亚历克斯挥挥手让司机坐着不要起身,自己动手去拉开后座车门,让大家先坐进去。车内,把乘客座与司机座隔开的玻璃屏障已升起。四人刚刚坐定,尚在集合中的送葬车队已徐徐开动。
因为提到了西莉亚,亚历克斯觉得此情此景格外令人悲伤,同时也使他备受良心责备,提醒他这几天里应该再去看看她。十月初在治疗中心的那次会面使他十分难过;从那以后,他又去看望过一次,不料西莉亚的情况竟变得更糟。她自顾自地出神发呆,看那模样,已压根儿不认识自己的丈夫,另外还无声地哭个不停。探望妻子回来,亚历克斯难过了好几天,实在不敢再去了。
此刻躺在车队前头棺材里的班·罗塞利死得至少干脆爽快,从这一点上说,他比西莉亚走运。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要是西莉亚一命呜呼……自责之余,他赶快压下了这个念头。
他和马戈特的关系也没有任何新的进展。马戈特仍然固执地不让他离婚;要提离婚,至少也要等到西莉亚确实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的时候。对于眼下他俩的这种关系,马戈特似乎愿意一直保持下去。
亚历克斯可不像她那样甘心听任事情自然发展。
刘易斯这时正同埃德温娜说话:“我一直想问你,你们那个年轻的营业部助理后来怎么样了,就是那个偷现金被抓住的家伙。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迈尔斯·伊斯汀,”埃德温娜答道,“下星期他要上刑事法庭受审,我还得出庭作证。我实在不太想去。”
“你至少抓住了罪有应得的坏蛋。”亚历克斯说。他已读过查账部主任关于这件贪污加现款盗窃案的报告,诺兰·温赖特的报告也已交给他过目。“涉案的那个出纳员努涅兹太太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看上去还好。恐怕咱们把胡安尼塔弄得够受了,结果证明那是不公平的。”
对他们的谈话一直似听非听的马戈特这时突然打起了精神:“我认识一个名叫胡安尼塔·努涅兹的人,是个挺不错的青年妇女,住在东城新区。我记得,丈夫抛弃了她,她还有一个孩子。”
“听上去就是我们银行里的那位努涅兹太太,”埃德温娜说,“不错,我想起来了,她确实住在东城新区。”
马戈特很想再打听些情况,但她意识到此时此地不宜多问。
一时,大家都坐着不再言语。埃德温娜自顾自继续想心事:几天来发生的两件事——班·罗塞利之死以及迈尔斯·伊斯汀自毁前程的蠢举——接踵而来,两件事都牵涉到她所喜欢的人,因此她十分伤心。
她觉得,应该说班老头的死给自己的打击更大,他对自己的恩惠实在不薄。她在银行里的地位升得很快,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她本人的才能,但班老头也起了作用,他跟许多其他企业的雇主不同,在为女雇员提供跟男人同样的机会方面从不缩手缩脚。埃德温娜对于今日妇女解放运动人云亦云的那一套很看不惯;在她看来,女性在企业界得到特别照顾,靠的是自己的性别,她们因此享有的有利条件埃德温娜既不稀罕,也不需要。尽管如此,对于班老头多年来她已有所了解,只要他在管事,平等待遇就确有保障。
刚才在教堂里,起灵时班的遗体通过她身旁向外抬去,她也同亚历克斯一样,难过得掉下了眼泪。
接着,她的思想又回到迈尔斯身上。她知道,这人还年轻,也许日后可以重新做人,不过要想改弦易辙绝非易事。吃银行饭是不用谈了,其他企业也不会再录用这样一个人担任跟信用有关的职务。尽管他是自作自受,她还是希望迈尔斯能够免遭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