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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时确实能给人这种印象,不过说来也怪,每个人那么快就适应了。”又是那种直勾勾的目光,那种令人神魂颠倒的甜笑,“这样的私人舱我们一共有四间,不费什么事就可以改成卧室,只要按几个按钮就行了。如果你想试一试,我可以教你。”
他摇了摇头。“现在似乎还没有必要。”
“悉听尊便,海沃德先生。”
她解开安全皮带,站起身来。“如果你想找奥斯汀先生,他就在紧靠这儿后面的机舱里。前边是主休息室,你收拾停当之后就请过去坐坐。主休息室过去是餐厅和办公室,再往前就是夸特梅因先生的专用套间。”
“谢谢你给我介绍了飞机上的布局。”海沃德除下那副无框眼镜,掏出手帕想把它擦拭干净。
“哦,这让我来吧!”阿弗丽尔客客气气然而又不容反对地从他手里夺过眼镜,从兜里取出一方绸绢擦了起来,过后又顺手给他戴上,让自己的手指在他耳根轻轻擦过。海沃德觉得自己应该对这番殷勤表示不以为然,结果却默默认可了。
“我在这次旅行中的任务,海沃德先生,是专门服侍你,而且要确保你事事称心如意。”
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胡思乱想呢,还是这姑娘有意在“事事”这个词上微妙地加重了语气?他猛地提醒自己,最好不是对方有意挑逗。要不然,这言外之意岂非太不成体统了?
“还有两件事。”阿弗丽尔说。这位苗条的美人儿已经到了门口,准备离开了。“如果需要我,不管是什么事,就请你按一下电话机上的七号键。”
海沃德粗哑地应了一句:“多谢你了,小姐,恐怕我未必会那么做吧!”
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另一件事就是我们在飞往巴哈马的途中,要在华盛顿停留片刻,副总统要在那儿上我们的飞机。”
“超国公司的副总经理?”
她眼睛里露出嘲弄的神情。“不,傻瓜!是美国的副总统。”
个把钟以后,大乔·夸特梅因大声问罗斯科·海沃德:“嘿,我的老天!你喝的是什么鬼玩意儿?你老娘的奶水?”
“是柠檬水。”海沃德举起玻璃杯,端详着杯子里淡而无味的液体。“这玩意儿我挺喜欢的。”
超国公司董事长耸了耸他那宽阔的肩膀。“各人有各人的瘾头。服侍你俩的姑娘怎么样?”
“本人以为真没说的。”哈罗德·奥斯汀阁下咯咯一笑。他也像在场的其他人一样,舒舒服服地斜靠在707座机上那间布置得富丽堂皇的主休息室里,那位金发女郎——现在已知道她的名字叫里塔——蜷曲着身子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
阿弗丽尔娇滴滴地说:“我们正在施展浑身解数呢!”她站在海沃德的靠椅后,让自己的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滑来滑去。他感觉到她的手指触到了自己的脖子,在那儿流连了片刻,又向下抚摸。
G.G.夸特梅因是在几分钟前走进休息室来的,身上穿着件色彩夺目的紫红色毛巾睡衣,睡衣上的白色滚边绣满照例是无处不在的“Q”形花纹。他像罗马元老院的议员一样,由贴身侍从随身伺候——一个是面目不善、一声不吭的汉子,穿一套白色运动衣,想必就是按摩师;另一个也是空中小姐,一个容貌娇嫩的日本姑娘,身穿整洁的哔叽制服。按摩师和日本姑娘照料着大乔在一把大椅子里坐定,那把椅子显然是他的专用御座。接着,第三个角色——一开始就出场的那位大管家——像变魔术似的端出一杯冰冻马提尼酒,轻轻递到G.G.夸特梅因伸开着的手中。
与前两次见面相比,海沃德此番更觉得用“大乔”称呼此人再贴切不过了。从体格上说,这位东道主是个庞然大物,身高至少有六英尺半,从他的胸脯、胳臂和身躯看,活像个乡下的铁匠。他的脑袋要比常人大出一半,粗大的五官同头颅倒也相称:一双暴突的虎目,忽溜忽溜地转来转去,精明机灵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一张宽阔的大嘴,刚强有力,就像陆战队里的教练军士那样惯于发号施令,不同之处在于他是在重大得多的问题上发号施令。还有一个特点,旁人同样能一眼就注意到,那就是此人变幻不定的面部表情,这会儿还嘻嘻哈哈的,一眨眼就可能显出威严的愠怒神色。
他体格强壮,却不流于粗鲁,也没有一点臃肿、肌肉松弛的迹象。
隔着那件裹在身上的睡衣,饱满的肌肉隐隐可见。海沃德还注意到,大乔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脂肪层,结实的下颚上也不见赘肉叠起,腹部看上去也很结实,肌肉绷得紧紧的。
至于其他方面,此人在企业界无所不至的触角、鲸吞弱小的饕餮食欲,那是商业报刊每天都报道的。还有他在这架价值一千二百万美元的座机中的生活气派,真是豪华到了极点。
按摩师和大管家悄悄退去。接着粉墨登场的是厨师。此人体形细长如铅笔,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愁容,穿一身洁白的炊事服,戴一顶高高的厨师帽,那帽尖竟擦着了舱顶。海沃德暗自纳闷,不知飞机上的仆役究竟有多少。后来他打听到共有十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