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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笑着挂上电话。
她走进卧室。海沃德听到啪哒打开手提箱的声音,不大一会儿,只见她拿着一只很大的马尼拉纸信封袋走出来:“乔治要我把这交给你。”
这和上回装投资公司股票的信封一模一样,连封口的火漆也差不多。
“乔治让我告诉你,这东西可以让你回忆起我们在拿骚度过的良辰美景。”
里面又是股票吗?想来不见得。他想拒绝,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心。
阿弗丽尔说:“你现在别忙着拆,等你离开后再看。”
他赶紧抓住这机会,看了看表:“我总该走了吧,亲爱的。”
“我也该走了。我今晚要飞回纽约。”
他们在房间里互相道别。照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分手很可能出现尴尬的场面,但由于阿弗丽尔老练圆滑,结果居然也颇自然。
她张开胳臂搂住他。就在他俩紧紧拥抱的当儿,她悄声说:“罗西,你这人真讨人欢喜。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尽管他知道了其中底细,这会儿人也感到疲劳,然而他对她的热情却一如既往。他对自己说,不管要为“我花的时间”付多大的代价,有一点是肯定的:春宵一刻千金,阿弗丽尔已如数报答了。
罗斯科·海沃德叫了辆出租汽车,从酒店来到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总行大楼。在银行大楼的底层休息大厅里,他留话给手下人,要他们十五分钟后派配备司机的汽车来送他回家。然后他乘电梯上了三十六楼,穿过静悄悄的走廊,走过无人伏身工作的写字桌,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坐在办公桌前,拆开阿弗丽尔给他的信封。第二层封套里装着十来张放大的照片,照片之间衬有薄棉纸。
在巴哈马的那第二天晚上,当男男女女赤条条地在大乔公馆的游泳池内游泳时,摄影师正偷偷地躲在一旁,可能就躲在树影婆娑的花园里,借灌木丛藏身。他也许是用了远距摄影镜头,胶卷肯定是快速感光的,因为当时没有看到闪光灯泄漏天机的强光。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反正他——或者她——都已上了照片。
照片上,克里斯塔、里塔、月光、阿弗丽尔和哈罗德·奥斯汀几人有的在脱衣服,有的已经一丝不挂。罗斯科·海沃德被赤身裸体的年轻姑娘围着,脸上如痴如醉的神情,看了直叫人发笑。有张照片上,海沃德正在解阿弗丽尔的衣服和胸罩;另一张上她正在吻他,而他则用手握住她的胸部。不知是出于偶然还是故意安排,照片上只能看到斯通布里奇副总统的背影。
就技巧和艺术性而言,所有照片都不失为摄影佳作,显然不是出于业余摄影者之手。话说回来,海沃德想,夸特梅因雇佣的总是第一流的行家。
值得注意的是,所有的照片上大乔都没出现。
这些照片,使海沃德感到毛骨悚然。为什么要把这些照片交给他呢?是某种威胁吗?还是开个没有分寸的玩笑?底片和其他照片保留在谁手里?他开始意识到夸特梅因这人不仅捉摸不透,反复无常,说不定还是个凶险莫测的家伙。
另一方面,海沃德尽管不胜惊恐,却发现自己对这几张照片入了迷。
他仔细盯着这些照片看呀看呀,舌尖不知不觉舔湿了嘴唇。刚才,他一时冲动,曾想把它们撕个粉碎,而现在却下不了手。
他猛地一惊,发现自己在办公桌旁竟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不用说,这些照片怎么也不能带回家去。那么该怎么办?他小心地把它们重新包好,把信封锁进一只保存着好几份私人机密文件的抽屉。
他习惯性地检查了另一只抽屉,卡拉汉夫人每晚替他收拾办公桌时往往就把当天的书信文件放在那里。抽屉里有一叠文书,最上面的就是关于Q氏投资公司追加贷款的文件。他对自己说,何必再拖延?何必举棋不定呢?真有必要再一次和帕特顿商量吗?这笔贷款就像G.G.夸特梅因和超国公司一样靠得住。海沃德拿过文件,草草批了“同意”两字,又在后面附上自己的缩写签名。
几分钟之后,他来到底层休息大厅,司机已等在那儿,轿车就停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