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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胡安尼塔完全看清楚了,对迈尔斯身上所发生的变化更加吃惊。自从八个月前她最后一次见到他以来,他已瘦得不成样子,双颊凹陷,头颈和身子都干瘦如柴。皱巴巴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好像是为个头比他大一倍的人裁制的。他面带倦容,看上去十分虚弱。“我可以坐下吗?”
“坐吧。”胡安尼塔请他坐在一把柳条椅上,而自己却仍然站在那里,面对着他。她莫名其妙地责备起他来:“你在监狱里吃得太差了。”
他摇摇头,第一次微微一笑。“当然不可能有山珍海味。想来这是从我身上看得出来的吧。”
“是的,我的确看出来了。<sup>(原文为西班牙语。)</sup>确实看得出来。”
埃斯特拉问:“你是来吃饭的吗?妈妈今天做的是肉馅饼。”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是。”
胡安尼塔直截了当地问:“你今天吃过饭吗?”
“今天早晨,我在公共汽车站吃过一些东西。”即将烘好的馅饼从厨房里飘来一股香味。迈尔斯本能地转过头去。
“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吃吧。”在她和埃斯特拉吃饭的小桌旁,胡安尼塔又加了一把椅子。这样做是很自然的。在任何波多黎各人的家里——哪怕是最穷苦的——总是把所有的食物都拿出来让大家分享,这是规矩。
在他们共进晚餐的时候,埃斯特拉喋喋不休地问东问西,伊斯汀回答着她的问题。他原先的紧张情绪显然开始消失。他好几次抬起头来环视这套陈设简陋却舒适宜人的房间。胡安尼塔在持家方面很有一手,她喜爱缝纫,喜爱摆饰。大小适中的起居室里有一张很旧的沙发床,沙发套是她用一种白、红、黄三色格子的棉布缝制的,色彩很鲜艳。迈尔斯一进来坐的柳条椅,一共有两把,是胡安尼塔廉价买来,然后重新漆成朱红色。窗子上挂着她用鲜艳的黄亚麻纱做成的窗帘,既朴素又便宜。
墙上装饰着一幅原始派油画和几张旅游广告。
胡安尼塔听着他俩一问一答,自己却很少开口;她心中仍然疑团未消。迈尔斯究竟为什么来呢?他还会像先前那样给她带来很多麻烦吗?
经验告诉她,这是可能的。然而,眼下他却似乎是无害的——他的身体一定很虚弱,而且心有余悸,很可能已被彻底压垮了。胡安尼塔讲究实际的头脑很能辨认这些征兆。
她没有感到什么敌对情绪。虽然迈尔斯偷了钱以后曾企图嫁祸于她,但时光的流逝已把他的欺诈行为冲淡了。即便当初在他被揭发出来的时候,她的第一感觉也是宽慰,而不是怨恨。现在,胡安尼塔所求的只是让她和埃斯特拉安安静静地生活而不受到干扰。
迈尔斯·伊斯汀把盘子推开,叹了一口气。盘子里的东西吃得精光。
“谢谢你。我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这样好的一餐了。”
胡安尼塔问:“你打算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