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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兰德紧盯着他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布隆维斯特已经习惯她的沉默。最后她摇着头说:
“我不要你的钱。”
“可是……”
“我不要拿你一毛钱,除非你当成生日礼物送我。”
“说到这个,我还不知道你生日什么时候。”
“你是记者,去查一查吧。”
“我是认真的,莉丝,关于平分费用的事。”
“我也是认真的。我只想跟你借,而且明天就要。”
她甚至没问能分到多少。“我很乐意今天就和你到银行,将你需要的金额借给你。不过到了年底,我们再来谈谈你可以分到的钱。”他举手制止她打断。“还有,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沃尔帕吉斯夜<sup><a id="id_2" href="#id2">(1)</a></sup>”她回答。“生得很是时候,对吧?那天我就骑着扫帚到处游荡。”
她在晚上七点半降落于苏黎世,搭出租车来到马特霍恩饭店。她以伊琳·奈瑟的名义订了房间,并拿出挪威护照证明自己的身份。奈瑟一头及肩金发。莎兰德在斯德哥尔摩买了假发,并从她向布隆维斯特借贷的钱当中挪用一万克朗,透过“瘟疫”的国际网络人脉买了两本护照。
她进入饭店房间后,锁上门,脱掉衣服。她躺在床上,望着一晚住宿费一千六百克朗的房间天花板,内心感到空虚。借来的钱已用掉一半,尽管将自己储蓄的每分钱都投进去,预算还是吃紧。她决定不再多想之后,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她醒来时早晨五点刚过。冲澡后,她花了很长时间涂上厚厚一层肤色乳液,再上粉,以掩盖脖子上的刺青。清单上的第二件事,是和位于另一间更高级、昂贵得多的饭店大厅的美容沙龙预约当天上午六点半。她又买了一顶金色假发,这回选的是俏丽短发造型,然后修指甲,在自己咬得参差不齐的指甲上贴上粉红色指甲。另外还黏了假睫毛,扑上更多粉、腮红,最后上口红和其他化妆品。费用八千克朗,没得找。
她拿莫妮卡·萧尔斯的信用卡付款,并出示萧尔斯持有的英国护照。
下一站是同一条街上的卡蜜儿时装店。一小时后,她穿着黑色靴子,沙色裙子搭配同款衬衫、黑色紧身裤和及腰短外套,头戴贝雷帽走出店门。每一件都是昂贵的设计师商品,她让店员为她挑选搭配。此外,她还买了一个独家经销的手提皮箱和一个新秀丽牌的小行李箱。最后再戴上低调的耳环和一条样式简单的金项链,颇有画龙点睛之效。信用卡消费金额又增加四万四千克朗。
莎兰德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令她屏息的胸部曲线——当她在全身镜中瞥见自己的身影时。那胸部就和萧尔斯的身份一样是造假的,乳胶材质,在哥本哈根变装者经常光顾的店里购得。
她已作好作战准备。
九点一过,她走到两条街外的豪华饭店齐莫塔,以萧尔斯的名义订房。她给了搬行李箱(里头装着她的旅行袋)的服务生一笔可观的小费。那是一间小套房,每晚两万两千克朗,她只住一晚。独自一人时,她到处看了看。房里可以看到令人目眩神迷的苏黎世湖,但她丝毫不感兴趣。不过,她倒是花了将近五分钟照镜子。她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戴着金色短假发的波霸萧尔斯,脸上的妆恐怕比莎兰德一整个月用的还要多。看起来……很不一样。
九点半,她在饭店吧台吃早餐:两杯咖啡配一个果酱贝果,费用两百一十克朗。这些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呀?
快十点的时候,萧尔斯放下咖啡杯,打开手机,拨打号码连接夏威夷的调制解调器。响三声后,连接讯号开始响起,调制解调器连接成功。接着萧尔斯在手机上输入六位数的密码,并传出简讯指示启动莎兰德专为此目的所写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