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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天没坐在电脑前了,抓起鼠标,滑动。屏幕亮了,要求我输入开机密码。那就输入。
结果,我再一次看到自己熟睡中的脸孔。
我一下子靠在椅背上。这么久了,它就一直潜伏在黑漆漆的屏幕后面,这个丑陋的秘密。我用力拍打鼠标,好像在打蛇的七寸:催促鼠标飞奔到角落,把这张图片关掉。
好了,现在我看到的是邮件页面,又看到了把它偷偷塞到我眼皮底下的那个地址:guesswhoanna。
猜猜我是谁。我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件事,这个——诺雷利怎么说来着?“半夜的自拍”?我对天发誓,没有印象。可这句话确实是我说的,是我们家常说的话;戴维有不在场证人(证明自己不在场的证人——我认识的人里,从来没有谁要当不在场证人,或者需要一个不在场证人);那就没人可以进入我的卧室了。没有《煤气灯下》那样的情节。
难道……这张照片还在我手机的相册里?
我皱起眉头。
是的,应该在。除非我故意删除,但……好吧。但是……
尼康相机被我随手搁在书桌边缘,肩带垂在书桌外。我伸手够到带子,把相机拉过来,打开相机,查看相册。
最近的照片:阿里斯泰尔·拉塞尔,穿着大衣,跃上他家门前的台阶。日期:11月6日,周六。之后就没有拍过照片了。我关掉相机,放回桌上。
不管怎么说,尼康太笨重了,不太可能用于自拍。我从睡袍口袋里摸出手机,输入密码,按下相册的图标。
瞧,就在这儿,第一张就跳出来了:和邮箱里的照片一模一样,只不过在iPhone屏幕上看起来小了很多。微张的嘴巴,垂落的头发,鼓起的枕头——时间显示:02:02 a.m.。
没有别人知道我手机的密码。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证实这件事,但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我打开浏览器,输入gmail.com的域名。眨眼间就出现了登录页面,用户名自动出现:guesswhoanna。
真的是我,给自己发了自拍照。猜猜我是谁。安娜。
只能是我。也没有人知道我电脑的开机密码。就算有人潜入了这栋房子——就算戴维用别的办法进来了——知道密码的人只有我。
我的心一沉。
对天发誓,我一点都不记得做过这些事。
80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深吸一口气,登录阿戈拉。
一大堆留言等着我看。我匆匆浏览了一遍。大部分都是老朋友留的,汇报情况的人包括:迪斯科米奇,玻利维亚的佩德罗,湾区的塔利亚。萨莉4号的留言更夸张——怀孕了!四月生!
我瞪着屏幕足有半晌。心好痛。
还有一些新人。有四位在寻求帮助。我的手指放到了键盘上,却又落到了膝头。我算哪门子医生?胆敢告诉别人、任何人,应该如何应对情绪紊乱?
我选中所有信息,按下了删除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