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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正要慢慢地倒在我肩上,不过没有成功。我一问,她就坐起身,睁开了眼睛。
“什么?”
一个身材高大、没精打采的女人原本一直在劝黛西明天和她到本地的俱乐部去打高尔夫球,现在倒为贝达克小姐辩白起来:“哦,她已经好多啦。她经常喝了五六杯鸡尾酒之后就这么大喊大叫。我跟她说,她不应该喝酒。”
“我确实没怎么喝。”受到指责的人无力地回应道。
“我们听见你喊了,所以我跟西维特医生说:‘这儿有人需要你的帮助,医生。’”
“我相信她非常感激,”另一个朋友毫无感激地说,“但是你把她的头摁到游泳池里的时候,把她的裙子全弄湿了。”
“我最恨别人把我的头摁到游泳池里,”贝达克小姐嘟囔道,“有一次在新泽西他们差点淹死我。”
“那你就不该喝酒了。”西维特医生反驳。
“说说你自己吧!”贝达克小姐粗暴地嚷嚷,“你的手直发抖。我才不让你给我做手术呢!”
一切不过如此。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我和黛西站在一起,望着那位电影导演和他的大明星。他们仍然在那棵白梅树下,脸颊几乎贴在一起,只隔了一束暗淡的月光。我意识到,他整个晚上一直在慢慢地向她弯下腰去,终于和她贴得那么近。从这里望去,我看见他弯下最后一点距离,亲吻了她的脸颊。
“我喜欢她,”黛西说,“她真漂亮。”
但是其他一切都让她厌烦——这是不容置疑的,因为这不是一种姿态,而是一种情感。她厌恶西卵村,这个将百老汇搬到长岛渔村的前所未有的“胜地”,厌恶它那生机勃勃的活力在传统而儒雅的外表下躁动,厌恶它莽撞地引领当地居民寻得人生捷径,却从白手起家又到一无所获。她正是在这种无法理解的单纯中,看到了可怕之处。
他们等车的时候,我和他们一起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这里一片漆黑,只有敞开的门向幽暗的黎明投下十平方英尺的亮光。有时楼上化妆间的窗户上有人影闪过,一个接着一个,那是不断有人对着一面从这里看不到的镜子涂脂抹粉。
“这个盖茨比到底是谁?”汤姆突然问,“大私酒贩子?”
“你从哪儿听来的?”我问道。
“不是听来的,我是猜的。很多这种财富新贵都不过是个私酒贩子,你知道。”
“盖茨比不是。”我简短地回答。
他沉默了一会儿。车道上的小石子在他脚底下喀嚓作响。
“我说,他一定花了很大力气才弄来这样一帮有头有脸的家伙。”
一阵微风吹动了黛西毛茸茸的灰色领子。
“至少他们比我们认识的人有趣多了。”她有点勉强地说。
“可你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哦,我感兴趣。”
汤姆笑着转向我。
“那个女孩让黛西帮她洗冷水澡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黛西的表情?”
黛西开始跟着音乐小声唱起来,声音沙哑而有节奏,将每一个词都唱出世间难有的韵味。当曲调升高,她的嗓音也跟着美妙地上扬,像女低音一般婉转起伏,每一点变化都向空气中散发出她那温暖的人性魅力。
“很多人都不是被邀请来的,”黛西突然说,“那个女孩就不是。他们直接闯上门来,他只是太客气,不好意思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