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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可能爱过他一阵子。可即使那时,她也更爱我,你明白吗?”
突然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反正,”他说,“这只是个人的事。”
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只能猜测为他对这件事的看法带有某种无法估量的强烈情感。
他从法国回来的时候,汤姆和黛西仍在度蜜月。他痛苦不堪又不由自主地用最后的军饷去了一趟路易斯维尔。他在那儿待了一个星期,走遍当年他们在十一月的夜晚并肩走过的街道,重访曾经开着她那辆白色汽车去过的偏僻地方。在他看来,黛西家的房子总是比其他房子有着更多的神秘与欢乐,路易斯维尔也一样,即使她已离开,他也依然觉得这座城市弥漫着忧郁的美。
他走的时候,一直觉得如果努力去找,就有可能找到她——可他还是留下她独自离去。他已身无分文,只能坐闷热的三等车厢。他走到连接车厢的露天通廊上,在一把折叠椅上坐下来,看着车站向后掠去,陌生建筑物的背影也一一退出视野。火车驶过春天的田野,与一辆黄色电车并排疾驰了一会儿,电车里可能有人无意间在街道上见过她那苍白迷人的脸庞。
铁轨拐了一个弯,火车现在背着太阳行驶了。夕阳西下,似乎在将祝福撒向这座慢慢消失、曾与她息息相关的城市。他绝望地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一缕空气,将这座因她而可爱的城市存留一个碎片。然而在他朦胧的泪眼中,这一切都跑得太快,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一部分,永远地失去了最新鲜、最美好的那一部分。
我们吃完早餐,走到外面门廊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一夜之间天气变了,空气中有股秋天的味道。那个园丁,盖茨比家最后一个原先的佣人,走到台阶前。
“我今天要把游泳池的水放掉了,盖茨比先生。叶子很快就会落下,下水管道经常会被堵住的。”
“今天不要弄了。”盖茨比回答。他带着歉意转向我,“你知道,old sport,这个夏天我都没有用过游泳池。”
我看了看表,站起来。
“我那班车还有十二分钟就要开了。”
我其实不愿意进城去。我没有心思认真工作,可原因并不止于此——我不想离开盖茨比。我误了那班车,又误了下一班,然后才起身离开。
“我给你打电话吧。”最后我说。
“一定,old sport。”
“中午我会打给你。”
我们慢慢走下台阶。
“我想黛西也会打电话来的。”他心神不宁地看着我,好像希望我能证实这一点。
“我想会的。”
“好,再见吧。”
我们握握手,然后我离开。走到树篱边的时候,我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过身来。
“他们是一帮浑蛋,”我隔着草坪冲他喊,“他们那帮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