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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风吹得我牙齿打战,我推了一把栏杆,继续往前走。从码头启程我就不怕迷路了。同时,我觉得自己不堪一击,随时暴露在危险之中。
我回到阿尔比恩旅馆,接待员一边织毛线,一边出声数针脚。她脚下某处传来预录笑声。她织完一列才注意到我,然后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圣玛丽小学教过博比的老师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明早去还来得及。
楼梯仿佛比之前更陡了。我又累又醉,只想倒在床上睡个觉。
我突然惊醒,呼吸急促。我伸手越过床单,想抱住朱莉安娜。平日里,我从睡梦中惊醒时,她总会醒来。把手放在我的胸膛上,小声和我说一切安好。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等心跳缓下来之后,我下了床,踮着脚走到窗台前。街道上没有人,只有一辆卖报车在派送报纸。我小心翼翼地摸摸耳朵,感觉到了粗糙的缝线。
我的枕头上沾了血。
门开了,来者没有敲门,没有脚步声。我很肯定自己锁了门。一只手出现了,红色指甲,手指修长。然后我看到一张涂了口红和粉底的脸。她皮肤苍白,身材瘦小,有一头棕色短发。
“嘘——”
她后面的男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妈的,安静点好吗?”
她按下灯的开关。我的身影映在窗前。“这个房间有人了。”
她和我对视了一眼,震惊地咒骂了一句。她身后的男人身材高大,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双手放在她上衣里。“你吓死我了。”她说着,拿开他的手。他看起来醉了,手刚放开,又去摸她的胸部。
“你怎么进来的?”
她转了转眼珠子,抱歉地说:“走错了。”
“门锁了。”
她摇摇头。她的男伴看过来:“他站在我们的房间里干吗?”
“这是他的房间,你个傻子!”她用带银扣的包包打他的胸部,把他推到外面。她关了门,转身笑着说:“你想我陪你吗?我可以赶走他。”
她太瘦了,我可以看到她胸脯下的肋骨。“不了,谢谢。”
她耸耸肩,提了提迷你裙下的紧身丝袜。门关了,我听到他们鬼鬼祟祟地穿过走廊,爬到另一层楼。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很愤怒。我真的忘关门了?我喝醉了,可能还有点脑震荡。
六点刚过,朱莉安娜和查莉应该还在睡觉。我拿出手机,开机,在黑暗中盯着手机屏幕上映出的脸庞。没有任何消息。这就是我的苦行……睡觉和醒来都会想到我的妻女。
我坐在床沿,望着天空一点一点变亮。鸽子在房顶盘旋,飞向高空。它们让我忆起印度的瓦拉纳西,以及在火葬堆上盘旋着,等待人们把烧焦的肉扔进恒河的秃鹫。瓦拉纳西是个凄凉的贫民窟,房子摇摇欲坠,小孩们有斗鸡眼,除了色彩明快的莎丽和女人扭动的腰肢,没什么好景色可言。那座城市让我感到震惊,同时又深深吸引着我。利物浦亦是如此。
我等到七点,打电话给朱莉安娜。一个男人接了电话。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拨错号码了,接着我听出来那是乔克的声音。
“我正想着你呢。”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我听到查莉在问:“是爸爸吗?我可以和他说说话吗?请让我跟他说说话。”
乔克用手按住收音口,但我还是能听到他说了什么。他叫查莉找朱莉安娜。查莉抱怨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与此同时,乔克用一副友好的语气和我寒暄。我打断了他的话。“你在我们家做什么,乔克?没出什么事吧?”
“你们家的水管还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