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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警察。把发生的事告诉他们。”
“我没有不在场证明。我是他们唯一的嫌疑人。”
“那就去找西蒙。求你了,乔。”
她哭着挂了电话,这次把电话从听筒上拿了下来。我打不通了。
上帝翘首以盼的私人医师穿着晨衣,拉开了门。他一手拿着报纸,满面怒容,专门用来吓跑不速之客。
“我还以为是那些该死的唱圣诞颂歌的人。”他咕哝道,“真是受不了他们。没一个唱得准。”
“我以为威尔士人很会唱诗。”
“又是不知道哪个浑蛋传的谣言。”他看了眼我身后,“你的车呢?”
“我停在街角了。”我撒了个谎。我把埃莉萨的甲壳虫停在了当地的火车站,最后半英里路我是走过来的。
他转过身去,我跟着他穿过走廊,走去厨房。他脚上破旧的室内拖鞋拍打着他白得像粉笔的脚踝,发出“啪啪”的声响。
“妈呢?”
“她很早就起了,出去参加什么抗议集会。她快变成一个他妈的左派分子了——永远抗议,抗议,抗议。”
“挺好的。”
他发出一声嘲笑,显然不赞成我的话。
“花园挺漂亮的。”
“你应该去后面看看,花了他妈的一大笔钱,等你妈回来,肯定会拉着你去参观。电视上那些他妈的生活节目应该通通禁掉,说什么给花园‘化妆’啊,什么‘突击清理’后院啊——真想扔个炸弹炸死他们。”
虽说我没打招呼就来到他家门口,见到我,他却一点也不惊讶。他可能以为我妈跟他提过,但他没听到。他给水壶装满水,倒掉茶壶里泡过的茶叶。
桌布上点缀着各个假日收集回来的零碎杂物,有从圣马克十字街买回来的茶罐,有从康沃尔郡带回来的果酱罐。那把银禧匙是他们受邀参加女王的花园派对时,白金汉宫送的礼物。
“要鸡蛋吗?家里没培根了。”
“鸡蛋就够了。”
“你想做煎蛋卷的话,冰箱里有些火腿。”
他跟着我在厨房里走来走去,不停地猜我需要什么。他的晨衣用一根流苏绳系在腰间,眼镜用一根金链子夹在口袋里,防止弄丢。他知道我被捕的事,可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这是他说“我怎么跟你说来着”的大好时机。他可以把这事怪在我的职业选择上,告诉我,如果我当初选择做医生,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他坐在桌边,看着我吃东西,偶尔抿一口茶,把《泰晤士报》翻开又合上。我问他还有没有打高尔夫。他说已经三年没打过了。
“外面是不是停了一辆新的奔驰车?”
“没有。”
沉默似乎在延展,但好像只有我觉得不舒服。他坐在那儿读报纸头条,偶尔从报纸的顶端瞥我一眼。
在我出生前,这座农场住宅就一直是我们家的。在我父亲半退休的大部分时间里,这儿是我们的度假屋。他在伦敦和加的夫还有别的房子。如果受邀去其他地方做访问学者,他就住在教学医院和大学提供的住所。
当初他买下农场住宅时是九十英亩地,但他把大部分地都租给了隔壁的奶牛场农民。主楼是用当地石料建的,天花板很低,房子角度很古怪,地基已有超过一个世纪的历史了。
我想在母亲回家前洗个澡。我问父亲能不能借我一件衬衫,或许再借一条裤子。他带我去看了他的衣柜。床的一边放着一件折得整整齐齐的男士运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