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罗伯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站在法院对面,靠在一条小巷子的墙上。巷子通向泰晤士河。周围的家家户户几乎都有黄铜门牌。我不时看看手表,装出一副在等人的样子。身穿黑色西装和礼袍的男男女女从我面前走过,他们手中拿着文件夹和一捆捆系好的文件。
九点半,新闻工作者到场了——摄影记者和录音师来了。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部分剧照师还带了小梯子和牛奶箱。记者们聚在一起,一边小口喝咖啡,一边互通八卦和假情报。
快十点了,我注意到有辆出租车在我这边的马路旁停下。埃迪·巴雷特下了车,他看起来像有头发的丹尼·德维托<a id="commentRef_24290" href="#comment_24337"><sup>[1]</sup></a>。博比跟在他后面,比他高两个头,不知怎的,博比还是设法买到了一件宽松得不合身的西装。
他们离我均不到十五英尺远。我低下头,往手心里吹了一口气。博比的大衣口袋里鼓鼓的,塞满了纸。他的眼睛是浅蓝色的。出租车内很暖,他一下车,眼镜就遇冷蒙上了一层雾。他停下脚步,擦干净眼镜。他的手很稳。记者们拦下埃迪,镜头对准了他,闪光灯就绪。
我看到博比低下了头。他太高了,低头也无法把脸藏起来。记者连珠炮似的问他问题。埃迪·巴雷特把手放在博比的手臂上,博比像被开水烫到一样,一下子躲开了。一台相机正对着他猛拍,闪光灯一闪一闪的。他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也没有应急措施。
巴雷特催促他快点走上石阶,穿过拱门。摄影师推推搡搡地往前走,其中一个被推倒在地。博比站在摔倒的摄影师旁,举起了拳头,旁边的人连忙抓住他的肩膀。埃迪甩起公文包,宛如甩着大镰刀,清出一条道来。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只看到博比高出众人一截的头。
我勾起一抹微笑,笑容马上又消失了,我不能把期望值抬得太高。附近的一家礼品店里摆满了棉花糖做的圣诞老人和红红绿绿的圣诞节脆饼,麋鹿挂钟的鹿鼻在黑暗中反射出光芒。我看着映在玻璃上的法院楼梯。
我能想象到里面的情形。媒体区座无虚席,旁听席站满了人。埃迪喜欢煽动群众。他会以我的行为违反了职业道德为由申请休庭,并声称他的客户因我的恶意指控而被剥夺了“自然公正原则”。他还会说,需要对博比进行精神分析,这份报告就得等上几周,诸如此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