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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认识半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马地亚·路海森,你呢?”
“伊达·费列森。你去过厄里肯山了没?”
“还没。”
马地亚其实去过厄里肯山,也去过弗拉扬山和桑维费拉山。他穿行过许多小巷,去过水产广场和托利曼尼大街——那是卑尔根的闹区,去水族馆看过企鹅和海狮,去维塞都恩区喝过啤酒,去“车库”夜店听过被高估的新乐团演唱,去白兰恩球场看过白兰恩足球队踢输球赛。马地亚找时间去做了这些通常是和同学一起去做的事,但只有一个人去。
他和费列森又跑了一遍这些地方,假装自己第一次去。
马地亚很快就发现费列森是一只社交垃圾鱼,他只要紧紧攀住这只垃圾鱼,就可以来到社交活动的热闹中心。
“你为什么来念医学系?”费列森问马地亚,这时他们在舞会前的暖身聚会上,地点在一个有传统卑尔根名字的学生家里。这天晚上举行的是医学生年度秋季舞会,费列森邀来了两位卑尔根正妹,她们身穿黑色洋装,头发用发夹夹起,倾身向前聆听他们两人说话。
“为了让这个世界更美好,”马地亚说,喝了一口温的汉莎啤酒,“你呢?”
“当然是为了赚钱。”费列森说,对正妹眨了眨眼。
其中一个正妹坐在马地亚身旁。
“你有捐血奖章,”她说,“你是什么血型?”
“B型阴性血。你是做什么的?”
“不要聊这个。B型阴性血?那不是很罕见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正在念护校。”
“原来如此,”马地亚说,“几年级?”
“三年级。”
“你有没有想过要专攻……”
“不要聊这个。”她说,将温热的小手放在他大腿上。
五小时后,她全身赤裸躺在他床上,又在他身旁说了一次这句话。
“我从来没有这样过。”他说。
她对他露出微笑,抚摸他的脸颊:“所以我没什么不对劲吧?”
“什么?”他结巴地说,“没有。”
她大笑:“你嘴真甜,你是个好人,又贴心。对了,这是怎么了?”
她捏了捏他的胸部。
马地亚觉得某种黑暗的东西突然袭来,那东西龌龊、黑暗、美妙。
“天生的。”他说。
“是一种病吗?”
“是雷诺氏症候群和硬皮病导致的。”
“什么?”
“是遗传疾病,会导致身体的结缔组织硬化。”
“会有危险吗?”她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胸部。
马地亚微微一笑,感觉到勃起的征兆:“雷诺氏症候群会让脚趾和手指变冷变白,硬皮症比较糟……”
“哦?”
“变厚的结缔组织会造成皮肤紧缩,皮肤会变得平滑,皱纹消失。”
“那不是很好吗?”
他察觉到她的手逐渐往下摸索:“变紧的皮肤会开始阻碍脸部表情,使得脸部表情变少,就好像你的脸逐渐变硬,变成一张面具一样。”
温热的小手在某处停了下来。
“一段时间之后,你的手和你的手臂会变得弯曲,无法伸直。最后你会站在那里,无法移动,慢慢被自己的皮肤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