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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饭店的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我的主人——缉毒官。我跟他说我被帮派追杀正在逃亡,请他救我。
“现在你在哪里?”
我犹豫了。会不会是麻药G男向帮派出卖我的呢?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个疑问。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使用安非他命的缘故吧,疑心病变得很重。我挂断电话。
一旦我无法相信主人,那么万事休矣。帮派的人正在东京拼命找我,如果被抓到的话,不只是我,就连松子都会被杀。我主动出来的话,松子应该就没事了吧!但是我办不到,我没有勇气,我害怕死亡。
不久后松子来了。
我跟她说我受到帮派的制裁,但是并没有告诉她麻药G男叫我做卧底的事。
我说可以观望情形离开东京,但是主要的车站、干道、机场应该都有帮派的人埋伏,要从东京平安脱逃简直等于奇迹。但是也只能赌一赌这微乎其微的可能……
这微乎其微的可能也立刻落空了。呼叫器响了,我打电话过去,是老大接的。他知道我在那家饭店,我太小看帮派的情报网了。我已经被包围了,逃不出去。他只能等我二十四小时,让我和松子可以尽情地搞,搞完后乖乖出来或是在房间里和松子自杀,这是他对我最后的仁慈,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呢?
我将之前没有丢掉放在皮夹里的小包拿出来,将一颗安非他命丢进啤酒灌里融化,先让松子喝下,然后我将剩下的喝完。
这并不是为了消除对死亡的恐惧。
我和松子借助安非他命的力量做了最后一次爱。然后洗完澡穿上衣服后,我便打电话到警察局。我说我杀了人,请赶快过来。当然那是撒谎。因为我确实希望警察快点来,所以就这样说。而且我也确实需要被抓进警察局。
正如我的预期,大批警察赶来。
我将装安非他命的小包交给警察,因为当场发现安非他命,我以非法持有毒品罪遭到逮捕。松子也要求自愿同行,当然,警察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和松子被警察团团围着走出饭店,帮派的那些人也无法出手。身为黑道的我居然会去求助警察,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确实这在黑道会成为笑柄,绝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行为,但是我和松子为了生存下去只有这样做。
我在警察局接受尿液检查后,又加上了使用安非他命的罪状。松子也一样在尿液检查结果出来后,因违反安非他命取缔法而被逮捕。
我和松子分别被判刑。我被判处四年有期徒刑,关进府中监狱。松子也被判处一年有期徒刑,送进栃木监狱。不管是什么样的帮派,都无法追到监狱里。至少松子的命是保住了。
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因为府中监狱里有许多和暴力集团牵扯的囚犯,隶属于我那个帮派的人也很多。我如果被人知道是背叛者的话,可能性命不保吧!
很幸运的是,监狱方面对我采取了保护措施。一般像我这样的囚犯,入监后不久就会搬到多人间去,但是我却一直住在单人间。
其实单人间的待遇比团体房更恶劣。建筑物老旧,而且房间很窄。窗户因为被遮起来,所以看不见外面,通风也很差。我不知道现在是怎样,但是当时的窗户不是玻璃的,只贴上塑料纸。这是真的。因为这样,夏天房间内就像蒸笼一样,冬天则像是冰箱。即使是独居的囚犯,白天大多也要去工厂工作,但是我是所谓的完全独居,一整天都必须在房间内糊纸袋。
在监狱生活没有说话对象本来就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但是对我而言,不用看到其他人反而好。如果是在多人间或工厂,我不知会遭到怎样的待遇呢!
虽然没有人跟我明讲,但是这可能是我的主人——缉毒官暗中帮我安排的吧!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出卖我的是不是那个主人,但是因为这样我得以生存下去。而且在我入狱三年后,麻药G男的计划完成了,将帮派一网打尽。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会有想杀我的人,但是以帮派为名追杀我的却已经没有了。
只不过一旦被盖上背叛者的烙印,就无法在黑道的世界生存。在生死关头投靠警察也是死罪,所以全日本应该没有任何帮派会再搭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