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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的不是这个,我要知道这个国家是共和,还是帝制?是不是帝国?”
“这些问题,到了沈阳都可以解决。”
“不,”我坚持地说,“如果是复辟,我就去,不然的话,我就不去。”
他微笑了,声调不变地说:“当然是帝国,这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帝国,我就去!”
“那么,就请宣统帝早日动身,无论如何要在十六日以前到达满洲。详细办法到了沈阳再谈。动身的办法由吉田安排吧。”
他像来时那样恭敬地向我祝贺一路平安,行了礼,就告辞了。土肥原走后,我接见了和土肥原一齐来的金梁,他带来了以袁金铠为首的东北遗老们的消息,说他们可以号召东北军旧部归服。总之,我认为完全没问题了。
土肥原去后,吉田告诉我,不必把这件事告诉总领事馆;关于动身去大连的事,自有他给我妥善安排。我也决定,除了郑孝胥之外,我再不找别人商量。
但是,这样的事是任何人都瞒不住的。这回消息比上次我去日本兵营传得还快,第二天报上就登出了土肥原和我见面的新闻,而且揭露出了土肥原此行的目的。陈宝琛那几天本来不在天津,得到了消息,匆忙从北京跑回来了。一下火车直奔郑孝胥家,打探消息。然后又奔向“静园”。这时正好刘骧业从日本东京发来一封电报,说日本军部方面认为我出山的时机仍然未至。看了这个电报,我不得不把会见土肥原的情形告诉了他,并且答应即刻和大伙再商量一下。
这天是十一月五日,“静园”开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御前会议”。记得被我召来的除陈宝琛、郑孝胥、胡嗣瑗之外,还有在天津当寓公的袁大化和铁良(升允是刚刚去世,否则也会有他一个)。在这次会议上,别人几乎没有说话,只有陈宝琛和郑孝胥两人展开了针锋相对的辩论,辩论的激烈,最后竟发展到“伤尊害礼”的地步。
“当前大局未定,轻举妄动有损无益。罗振玉迎驾之举是躁进,现在启驾的主意何尝不是躁进!”陈宝琛瞅着郑孝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