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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凑过去看了看,登记本上十一点这个时间段内,真真实实地签着“李春秋”三个字。

长春保密局,向庆寿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戴着一副老花镜的向庆寿正看着案头的一份文件:“进来。”

女秘书走进来:“站长,哈尔滨回电了。”

向庆寿头也不抬地问:“怎么说?”

“魏站长说,他们的保密措施很严谨,没有泄密的可能。”

“那就是我这儿泄露的了?”向庆寿若有所思地慢慢把老花镜摘下来,一时间,他看上去有些衰老。

女秘书没吱声,走到一边,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小瓶药来,倒好一杯水,递过去:“站长,到点儿了。”

向庆寿接过去,把药片吞了下去,问道:“明天是不是该去复诊了?”

“大夫上次说,先吃药,过完年出了正月再去。”

“老了。什么都记不住了。”向庆寿叹了口气,然后看看女秘书,接着说,“真的,记性这东西,一天不行,往后就不行了。你跟我几年了?我想想。五年?”

“六年四个月了。”女秘书一边帮他收拾着药瓶,一边答道。

向庆寿嘴巴动了动,没说什么。

女秘书体贴道:“您太累了,早点儿休息,明天就好了。”说完,她退了出去。

向庆寿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我。你去一趟秘书室,把邢秘书送到情报科,叫他们问一问,杨文堂的事是不是她泄的密……可以上刑。”

向庆寿挂上电话,重新把老花镜戴上,继续翻看之前的那份文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立业从市公安局出来之后,就回到了奋斗小学。一到学校,他就直奔校长室,想问问校长,李春秋昨天来是怎么和他聊的关于嘉奖的事。

校长面露不悦,但还是回忆了:“别的,他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你什么时候调过来的,之前在哪儿教过书。”

陈立业一脸谄媚,又问:“这是拟嘉奖内容呀,校长,履历都问这么详细了,都得写呀。公安局的同志都这么提了,学校这边的意思是?”

“行吧行吧,就口头嘉奖吧。下次教务会上宣布。好吧。”听到他有些变相逼迫的口吻,校长有些不耐烦。

见校长有些不高兴,陈立业立刻点头哈腰地说:“不说了不说了,您先忙,下午我回来咱再商量。”

“什么下午回来还来?你要去哪儿?”校长怒了。

陈立业赔着笑:“您一生气就忘事。刚跟您说过,腰疼,我得请假去瞧瞧病。”

校长真的怒了,他把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摔到了桌上,陈立业慌忙退了出去。

名为看病,实际上陈立业是来到了通江街小学。此刻,正是上课时间,通江街小学里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

陈立业穿过学校长长的回廊,径直走到单身宿舍前,从楼梯一路上到三层的走廊。

他站在盥洗室里,出神地望着窗外马路对过儿的一栋三层楼房。

多年前,他就站在这栋楼里——通江街小学单身宿舍,时常躲在窗帘的缝隙里,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街对面的那扇窗口。

那时,李春秋和姚兰还住在对面,他们屋子的窗户上还贴着囍字。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李春秋,可是那么久了,始终没有一个人找过李春秋。他太太曾问过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很肯定不是,如果不是他已经知道,他也会觉得李春秋就是个普通老百姓。

多年前他就料定,李春秋身上一定藏着大秘密。

针对昨日行动不在大楼里的所有人员调查都结束以后,丁战国来到高阳办公室,把写着不少名字的一页纸递给高阳:“一共十六个人。从昨天上午八点到晚上八点,有的生病请假,有的是去县里办事,还有的去了图书馆和派出所。我们对每个人都做了摸底,都找着了相关的证明人。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没一个撒谎的。”

“那我们应该高兴还是失望呢?”高阳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丁战国。

“喜忧参半吧。”丁战国的面色不太好看。

高阳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安慰道:“别那么沮丧。换个角度想想,这总比十六个人中有十五个都在撒谎要强吧?”

听他这么说,丁战国笑了。

高阳也笑了,随即说:“我这儿有个好消息。社会部来消息了,根据我们提供的相关信息,那边确认了一个组织——应天教。”

“没怎么听过啊?”丁战国有些意外。

“一贯道的分支。是个大杂烩,三皇五帝、释迦摩尼,耶稣和真主,他们都信。没门槛,不管男女老小,进去就能百毒不侵、长生不老。你猜猜看,信这种鬼话的人有多少?”

丁战国是个明白人:“你既然这么说,肯定不会少。”

高阳呵呵笑道:“刀枪不入,点石成金。录音机里的信息没错,今天晚上,那个护法就会坐坛开讲。据说信徒们能把会场围满。”

“这个会场很大?”

“城郊的北市场。”

丁战国脑袋一蒙:“是一片棚户区啊。”

高阳收起笑,点点头说:“路窄,小巷又多,窝棚和地窨子一个挨一个,车没法开过去。大范围的围捕是不太可能了,你还得考虑对方的人数。”

“还有别的信息吗?”丁战国赶紧追问。

“祖师爷在山东。哈尔滨的一把手是大师兄,底下有八位护法。以前这些人就是骗骗钱,最近开始蛊惑群众抗拒政令了,必然是那个走路外八字的护法渗透进去的功劳。”高阳把自己的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

丁战国笑笑:“要是能把他带回来,这个年就好过了。”

这当然再好不过了,不过……

高阳眉毛一挑:“那你得擦亮点儿眼睛,他们每次活动都会戴着面具,不好认啊。”

“面具?”丁战国显然没想到。

“没想到社会部会了解这么细致吧?他们把对方底儿都摸了个透。刚刚了解到的情况,都是唱戏的脸谱,秦琼张飞,曹操李逵,你能想得到的人都有。”

丁战国琢磨着:“登台唱戏,这是想成角儿啊。”

出了高阳办公室,丁战国立刻组织安排了今晚的抓捕行动。

刚刚升任特别行动队队长的小唐干劲十足,此刻他正在会议室一边检查枪弹,一边安排着行动细节:“该说的都说了,这次比以往的行动都要麻烦。驻军不能参与,我们只能靠自己。昨天没睡好的,都用凉水洗把脸,把结婚进洞房的精神头儿拿出来!快过年了,谁也别受伤,别让爹妈起急。”

特别行动队的所有成员立刻正色。

坐在一旁的小马问丁战国:“动起手来,那些教众会不会参与进来?”

“难说。”

小唐接了一句:“就怕他们中毒太深,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

丁战国点点头:“所以更得小心。记着,咱们的目标是那些戴着面具的护法。普通的教众都是老百姓,枪口不能对着他们。”

全体侦查员互相对视了一番,都觉得这次的行动有些棘手。

新晋升的小唐浑身振奋:“别嫌麻烦。不麻烦的事,派出所去就行了。”

丁战国也给队员们鼓劲:“别担心,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他们不吃素,咱们也不是不开荤。怎么抓人,到了就知道了。”

洁白的急诊病房内空荡荡的,来看望赵冬梅的李春秋,在推开病房门看见空无一人的病床后,有些意外。他走出病房,在走廊里左右看了看,依旧没看到赵冬梅的身影。

他想了想,然后走出医院,来到医院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

嘟嘟几声后,电话通了。他对着听筒说道:“是魏先生吗?您现在方便的话,我想把上次借的那本书还过去。”

在得到了魏一平方便的回复后,李春秋挂了电话,赶去了他的住所。

见到李春秋,魏一平在得知昨日行动时他也在现场后,有些意外:“那个在徽州酒楼底下喊话的人,是你找的?”

李春秋点了点头:“是个拉曲儿的瞎子,他看不见我的脸。”

“怪不得!只有你能想到‘赵秉义’这个名字。还有那辆拉白菜的马车,两手妙棋啊。”他看着李春秋,“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徽州酒楼?”

李春秋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去找他的缘由和魏一平说了一遍,而后叹了口气:“要不是昨天我晚来了一步,也许今天咱们的见面就在是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了。”

魏一平的脸色有些凝重。随后,他转着手里的杯子,琢磨着李春秋刚才和他说的事:“一个小学的老师,从几年前开始就一直在盯着你。你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不接近,不动手,不打交道,也不试探。这么长的时间,就这么一直跟着?”

李春秋点头:“听上去是有些滑稽。但我可以肯定,我在医学院教书的时候,就已经在他的视线之内了。我搬过两次家,他也同样搬了两次家。每一次离我家的距离都不远不近。这不可能是巧合。”

停了会儿,魏一平忽然问:“他知道我这个地方吗?”

李春秋摇摇头:“不会的。我每次来都要换几次车,我回忆过来的每一次都没有尾巴。”

魏一平心安了,他喝了口水,琢磨着:“他会是哪家的人呢?”

“如果是共产党,我早就应该被抓了。会不会是南京方面的人?”

“不太可能。如果有这么个安排,上面没有道理不告诉我。”魏一平否认了他的这个猜测。

“会不会是一只风筝,断了线的风筝?”

魏一平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猜:“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和你相认?”

李春秋想了想,说:“因为他或许还不知道我的底细。”

“那就更得去摸,而不是这么多年像个胆怯的暗恋者一样,只敢在背地里默默地看着你,连句话都不说。”

“如果他是党通局呢?”李春秋忽然问。

“那我们就确实不可能知道了。”

李春秋刚要说什么,魏一平打断了他:“让我想想。”

魏一平沉吟了半天,才开了口,像是在问李春秋,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高阳和社会部的人已经把我们都盯死了,包括你和我,出于某种目的,他们一直在等着,等着收网。”

没等李春秋说什么,他马上接着说:“不管这个陈立业烧的是什么香、拜的是哪座庙,你都得动。”

他眼眸深深地望着李春秋:“搬家。”

“搬家?”李春秋的口气里满是意外。

“对,马上搬。”

“可我现在住的是局里的房子,眼看就要过年了,这么仓促地要搬走,没人不会怀疑我。”李春秋提出了异议。

“是啊,什么事能让一个人大过年的都要离开自己的家呢?”魏一平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李春秋注视着魏一平,从魏一平的口气里,他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理由。

魏一平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离婚。”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李春秋还是愣住了,他的眼神里有些犹疑。

“也许这是最好的机会。想想看,一个被老婆背叛抛弃的男人,刚刚找到自己的新欢……我说话难听了点,但现在是你离婚的最好时机。”

“我再想想。”李春秋有些发蒙。

“想到明天,也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理由。”魏一平盯着他冷冷说道。

一时间,李春秋脑子里有些乱。

魏一平正视着他,语气严肃:“看着我。听我说,事不宜迟。晚一天,也许就像之前所说的,你我可能就会在哈尔滨市公安局的监狱里见面。牢饭好不好吃,你比我更清楚。别看我是个孤老头子,亲情骨肉的事情,我也懂。可你要知道,在眼下的哈尔滨,身败名裂,离婚,做一个狠心的父亲,也好过让你儿子有一个当特务的爹。”

这句话击中了李春秋,他的心猛地抽动了下。他艰难地说:“您也知道,孩子因为我和姚兰的事,离家出走过一次。”

魏一平故意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才说:“下次记得给他多穿点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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