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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眺望远山时,她相信自己看到的并非什么象征,这一切就是生活本身。这样的看法跟门罗大相径庭;然而,门罗所言的那种强烈的渴望却并没有消失,尽管艾达对此无以名之。
鲁比穿过院子,在门口停了下来。她说,牛得圈起来。然后,她没有道别就径直往自己的木屋走去。
艾达离开门廊,经过牲口棚走到牧场上。太阳早已落山,天色迅速暗下来。暮色中,群山灰蒙蒙一片,像呵在玻璃上的气一样,既朦胧又暗淡。这个地方似乎笼罩在一种巨大的孤独之中。甚至连老人们都说:独自住在山里的人,最难以忍受的便是这个时辰,甚至比伸手不见五指的月黑之夜更糟糕,因为黄昏时分,人们对即将来临的黑暗的感受是最强烈的。艾达从一开始就感觉到那种力量,并向门罗抱怨。她记得门罗解释说,孤独感并不像她所说,是由特定的地域造成的。它不是艾达或这个地方所特有的,而是生活中的普遍因素。只有非常单纯或冷酷的心灵才感觉不到孤独,就好像有些罕见的体质对冷和热感觉迟钝。一如既往,门罗对大部分事情都有某种解释。他说,人们都觉得,很久以前上帝任何时候都无处不在;当上帝稍微远离一些,孤独感就会填补他所留下的空虚。
空气中带着寒意,草地上露水已深。沃尔多正躺在下坡篱笆边的高草里,艾达走到它身边时,露水已经沾湿了裙摆。母牛醒了过来,开始向大门走去,由于躺得过久,髋关节有些僵硬。艾达踏上被沃尔多压平的椭圆形草地,她感到母牛的体温从地上升起,一股暖意围绕着双腿,一个月来的辛苦操劳日夜积累,突然使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倦意,想要躺下休息一会儿。然而,她只是弯下腰,把手伸到草下,探进温暖的泥土中,土地仿佛活物一般,尚带着白昼和母牛身体的余热。
小溪对岸,一只猫头鹰在远处的树上鸣叫。艾达仿佛阅读诗篇似的,数着鸣声的五步韵律:一声长鸣、两声短、两声长。人们把猫头鹰称为“死亡之鸟”,艾达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灰蓝色的天空映衬下,它的鸣声如此温柔可爱,仿佛鸽子在咕哝,却更如泣如诉。沃尔多不耐烦地在栅门口哞哞叫,就跟山谷一样,需要艾达学着照料。于是,她把手从地上拿开,站了起来。
<a id="note19n" href="#note19">[1]</a> 印第安人用来捕猎飞鸟的一种三角形箭头。
<a id="note20n" href="#note20">[2]</a> 德修斯忠贞的妻子,一直在等待丈夫归来。
<a id="note21n" href="#note21">[3]</a> 美国佐治亚州港口城市。
<a id="note22n" href="#note22">[4]</a> 约瑟夫·贡格尔(1809—1889),奥地利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