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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努力要安抚丹尼,这点我很感激,即使他对实情避而不谈。或许迈克尔并未看到我看到的,也许他并未听到我听到的——卓伊深沉的悲伤与寂寞。她还悄悄说,计划和我一起偷渡到欧洲,去找她爸爸。
卓伊不在的那个夏天,丹尼过得苦不堪言。除了与女儿分隔两地之外,他的职业生涯也出现了变数。虽然他再次获得加入与去年相同的车队的机会,却被迫退出了,因为受审期间他必须一直待在华盛顿州,不然保释金就会被没收。而且,他也无法接下任何一个可以赚大钱的教学职务以及送到眼前的广告工作——他在霹雳山的精彩表现赢得了广告界的大力推崇,电话邀约相当多。这些工作机会几乎都在加州,有时在内华达州或是得克萨斯州,偶尔在康涅狄格州,所以他都不能去。他是华盛顿州的犯罪嫌疑人。
不过……
我们都被赋予了形体,如此才能学着认识自己。从更深的层次来说,我明白丹尼为何允许这种状况降临在他身上:不是他引发了这些,而是他“允许”了这些发生,因为他需要考验自己的毅力。他想知道踩在油门上的脚还能踩多久再放开。他选择了这种生活,也等于选择了这场战役。
进入盛夏后,我常常在没有丹尼陪伴的情况下去看卓伊,这时我开始明白,原来我也是这起事件的一部分,也是这出戏的角色之一。因为在七月的每个周六傍晚,迈克尔向丹尼细数当天的细节,然后返回自己的家,丹尼会和我一起坐在后门门廊,开始盘问我:“你们有没有玩儿捡东西的游戏?有没有玩儿拔河?有没有追来追去?”他还会问:“你们有没有抱在一起?她看起来还好吗?吃了足够的水果吗?他们是不是买有机食品?”
我尽己所能,非常努力地想讲出几个字告诉他,但就是说不出来。我试着用心电感应把思绪投射进他的脑袋里,试着把我心里的图像传给他看:我抽动自己的耳朵,把头侧向一边;我点头;我用爪子扒拉着,直到他笑着看我,然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