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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花园的小池塘里,有许多人在为死去的亲人放船灯,和雅淑蹲在那里一盏一盏地点着,一个一个地放着。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正在火堆里焚烧孙女的遗物。她口中念着:“雪梨啊,你在下面不要挂念我,好好地上路去吧……”
阿初略微朝老妇这里看看,发现她手上拿着几张照片,往火堆里放,他走过来,蹲下。阿初:“老婆婆,照片就留着做个纪念吧。”
老妇:“留着伤心啊,一看到这些照片就难过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个孩子是我女儿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我女儿后来去了东北,这孩子就一直跟着我,又天真,又乖巧,她从小就喜欢画画……”阿初帮着她烧,突然,阿初的眼睛里停留在一张照片上,那张照片他见过,是五岁的雅淑和她的妹妹。
老妇:“烧了这些影像,让雪梨有个伴。”她把自己和雪梨的合影烧了:“让我来陪着你,孩子。”
阿初的手略有颤抖,下意识地回望雅淑,雅淑心无旁骛地蹲在池塘边放船灯。冷风下,她发丝被吹拂起来,显得凄凉。
阿初指着五岁雅淑的照片问老妇:“这是孩子的姐姐吗?”
老妇:“不知道,我女儿带雪梨回家的时候带来的,可能是孤儿院的孩子吧。”
阿初点点头,想了想,将小雅淑、小雪梨的照片投入火焚。
上海愚园路杨公馆的主楼内,侦缉处的特务们来来往往,俞晓江沿着主楼的迂回通道,来到二楼右侧杨慕次的房间,她推开门,看见了杜旅宁和阿次。
※杨慕次的房间。
杜旅宁戴着一双雪白的手套,轻轻地拂拭了一下桌面,桌面很干净。杨慕次就站在他旁边。
杜旅宁:“阿次,你父亲富可敌国,你为什么生活如此简朴。”他在观察了慕次的房间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杨慕次的房间布置得简单、舒适。光线很明亮,一张床、一个书柜、一个书桌、一盏德国进口的台灯。
杨慕次:“我不喜欢奢华。”
杜旅宁:“这一点,我跟你不同。人嘛,有钱总想过得舒服点。”他看了看俞晓江:“有新发现了?”
俞晓江:“处座,我们在杨家花园的佛堂底下,找到了秘密电台和密码本,还有一些没有及时销毁的图纸。”
杜旅宁:“上海地图?”
俞晓江:“上海军事地图。很详尽。”她把搜查到了一张地图展开:“处座,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在这张涵盖了所有军事地点的图纸上,用红色色标,标出了非军事据点,上海市区内五个天主教堂。”
杜旅宁:“他们要进攻教堂吗?”
杨慕次忽然想到了什么。杜旅宁:“你想说什么?”
杨慕次:“金库里的‘细菌弹’就差安装发射装置了,他们会不会把发射装置藏在教堂里?”
杜旅宁立即下达作战命令:“马上请求司令部派兵增援,目标:五个天主教堂。我们兵分两路,一家一家地搜。”
俞晓江:“是,处座。”
杜旅宁:“阿次跟我一组,行动。”
※静安寺。
和雅淑在池塘边放船灯。
阿初贴在她旁边。
和雅淑把船灯探手放下,说:“我要亲手点亮三十七盏船灯,其中十七个是遇难的学生,二十个是这次行动中死难的弟兄。我要为他们的魂魄照路,为自己救赎,为我失散多年的妹妹祈福……”
阿初无力多说,只是紧紧抱住了她。
和雅淑:“我罪孽深重……老天爷,千万不要把我犯下的罪孽,让我的亲人承受。”
阿初:“好了,雅淑……不是你的错。”
和雅淑:“我能救赎吗?”
阿初:“已经开始救赎了。”
和雅淑:“我……还能找到我的妹妹吗?”
阿初:“能……只不过,日子会很长很长……”
※天主教堂,夜。
一群黑衣人涌进教堂。
神父十分诧异。
徐玉真走了过来:“打搅了,神父。”
神父:“发生了什么事?”
徐玉真:“我的朋友半年前在这里存了一桶法国葡萄酒,他当时付了一笔很昂贵的存资。我是来取货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符。
神父:“哦,我知道了,你朋友的酒桶存放在3号酒窖。”
徐玉真:“请您带我去。”
神父:“跟我来。”
徐玉真吩咐另外几名黑衣人:“守在这。”她带着一名黑衣人随神父去了。
徐玉真跟随神父很快找到那只刻着木符的酒桶。
徐玉真按动酒桶的机关,酒桶自动升高,神父惊异。徐玉真打开酒桶盖,取出“发射装置”。她眼里闪着光芒:“果然完美无缺。”
神父惶恐不安:“这……这是什么?”
徐玉真:“这是什么,不该你问!”她一抬宽大的袖袍,从里面掏出一支枪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神父,神父大惊失色:“你……你?”
徐玉真:“从今夜起,你可以去上帝身边祈祷了。”她开枪打死神父。
神父血染神袍。
徐玉真对黑衣人说:“马上走。”话音未落,头顶上枪声四起。
徐玉真:“来得好快。”
黑衣人:“司令官阁下,我掩护您撤退。”
侦缉队员与黑衣人枪战。
枪火一片。黑衣人被打得落花流水。
杜旅宁亲自带队冲进教堂,杨慕次随身护卫。
杜旅宁:“徐玉真一定还在这,封锁所有出口,不能让她逃了。”
突然,他们头顶上钟声敲响。
杨慕次:“是钟楼。”
杜旅宁:“声东击西,阿次,你带人上钟楼,其余的人跟我进去搜。”
杨慕次:“是,处座,一组跟我来,二组保护处座。”
杨慕次带人冲上钟楼,黑衣人占据制高点,朝下射击,一颗手榴弹投掷下楼梯,轰然爆炸,火力猛烈,几乎封死了入口。
杨慕次想到一个办法,他从窗口爬出去,攀缘而上,爬到楼顶,飞身一跃,如燕子一般穿了进去,枪枪瞄准黑衣人,弹无虚发,黑衣人背后中弹,倒地而亡。
特务们从楼梯口冲上来,阿次等人迅捷搜查钟楼。
杜旅宁带人与死守在花园中的黑衣人激战。
徐玉真边打边退,黑夜里,枪火刺目。
杨慕次带人冲到花园,激战中,徐玉真一路狂奔,负责打阻击的黑衣人几乎全部毙命。
徐玉真却在枪火的掩护下,逃之夭夭。
清晨,杜旅宁和阿次在清点黑衣人的尸体。
俞晓江匆匆带人进入。
俞晓江:“处座,我们在其他教堂里搜了一整夜,没有发现可疑装置。”
杜旅宁:“只有一个答案,徐玉真已经拿到了发射装置,她会潜藏起来,进行‘细菌弹’的最后组装。然后,为我们制造更大的麻烦。”
俞晓江:“通缉令已经发出,徐玉真藏不了多久。”
杜旅宁:“但愿如此。”他面对天主像喃喃地说:“愿天主保佑。”
阿初代表上海商会,对遇难学生举行公祭。声势浩大,百姓声援。
上海各大报刊连篇累牍报道杨氏银行潜藏地下“细菌武器”研究所的报道。
大批新闻记者汇聚于闸北银行附近,大量的地下道、地下实验室图片曝光,激起无数民愤,民众纷纷冲击杨氏企业。
杜旅宁代表侦缉处向上海市民公布破获日本间谍在沪制造“细菌武器”的惨案。
一座乡村教堂的钟声响起,穿着嬷嬷装的徐玉真脸上泛起一丝微笑,无数的鸽子从教堂顶飞旋而去。
※星河饭店贵宾房。
明堂与杨羽桦签订了买卖合同,明堂把一箱子现金交给了杨羽桦。
※刘、杨二位副官的办公室。
杨慕次没精打采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