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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说了?”
“沈写意不说了。”她的浩然正气还没有坚持几分钟就缴械投降。
“沈写意不说谁讨厌了?”他步步紧逼,不让她心服口服就决不罢休。
“沈写意不说厉择良讨厌了。”她这下认错认得挺干脆。
他倒蛮有信用的,听见这话便立刻停止了进攻,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早说嘛,何必逼我用刑。”
哪知写意等他松懈,狡黠地一笑,挣开他准备趁机挠他的腰,还以颜色。可是厉择良的动作却先于她,迅速躲开,接着又一次顺利地将她的手钳制住。
“这下,你惨了。”他突然很严肃地说。
“我错了。”她这回很识时务地立马认错。
“这是再犯,恐怕可没上次那么容易就算了。”他非常了解她什么地方最怕痒,于是俯身张嘴去调戏她的耳垂。
他用唇含住,舌尖来回拨动那小小的耳垂,惹得她心里像有很多只蚂蚁在爬行似的,酥痒难耐。
“不许亲那里。”她尖声叫喊,同时使劲摇头,可惜怎么也甩不开他的唇。
他很正经地说:“不许亲那里,那我就亲这边。”作势又要换到右边耳朵。
“都不许亲!我认错了。”她大声求饶。
他本来就是存心捉弄她的,怎么肯轻易罢休,眼见又要亲下来。
写意情急之下,不禁叫出:“阿衍,你不许亲!”
他身形蓦然一滞,停下动作。
他敛尽刚才和她嬉闹的神色,很慎重地看着她。
“你……”发出一个音,却没有接个所以然出来。
写意趁着他迟疑之际,迅速地从他的魔爪之下逃脱,一跃站在床边,然后得意地冲他眨了眨眼睛,“看来阿衍果然是你的名字。”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窥了你书房里的纸条,上面有这个名字。”她像奸计得逞一般说道。
“嗯。”他应了一声,垂下眼帘却没再多说话。这让本来想得意扬扬地将那句“兵不厌诈”再送还给他的写意,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你生气了?”她看他。
“没有。”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又躺了下去,然后手臂摊开,又说,“写意,过来,我抱下。”
写意刚刚才吃过他的亏,哪肯这么容易回去。
“说不定你又想使诈骗我。”
“真的不是。”
听见他的保证,她才半信半疑地缩回被窝去,枕在他的臂弯中。
“为什么要叫阿衍?从没听过谁这样叫你。”她一说出口,又觉得后面一句多余。她并没有和他身边的人有过多的接触,公司里谁敢乱称呼他?而老宅里的谭叔也不会。她为了强调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又问了一次:“为什么会叫阿衍呢?”
这一次,他听见这个名字变得很平静,合着眼,隔了许久才说:“你陪我再睡一小会儿。”他很轻易地就岔开了话题。
“你不喜欢我叫这个名字?”她不死心地将谈话的中心又拐回来。
“没有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的话,就是喜欢?”她追问。
“嘘!”他这一次连擦边的答案都没有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准备沉入梦乡。
写意气鼓鼓地看着他,这个人每次都这样搪塞她。即使如此愤愤不平,她倒真的就那样听话地睡着了。几分钟后,厉择良却睁开眼睛。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任何睡意,他轻轻地将手臂从她的后脑勺抽出来,走到客厅去。
待写意再醒来,却发现他出去了,桌子上压着他留的纸条。
“我帮你请了假,今天不用去上班。冰箱是空的,只有牛奶和饼干,你先吃,我出去走走。”
字条末尾落的是“阿衍”二字,写意伸手去摸了摸那个落款,在口中轻轻地念了一遍,他果然还是喜欢这个名字的。
“你在哪儿?”她拨了他的电话。
“刚回小区外面。”
“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我不喜欢逛街。”他坦白。
“就当陪我一次。”她撒娇。
他静默了片刻问:“要去哪儿?”
男人第一次学会投降,写意取得阶段性胜利。
于是,写意飞速地收拾穿衣,关门乐颠颠地跑下楼去,出了小区大门,远远地就瞧见厉择良站在斑马线的对面。
她常见他着正装,全身挺得笔直,此刻他穿了身很休闲的衣服,和上班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在街边等着红灯,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神落在别处,没有看见写意。
她在那路对面,张开嘴,很放肆地敞开嗓门叫了一声:“阿衍……”
旁边一同等交通灯的人,有些奇怪地回头看她。
她看见厉择良也闻声掉过头来,发现人群中招手的她,扬起嘴角浅浅地笑了起来。
其间隔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写意愣愣地看着他的笑脸,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他的眼睛也是笑意盈盈的,居然完全没有阴风阵阵的感觉。
他俩并肩走在C城最繁华的步行街上。
写意指了指旁边排起长队的麦当劳外卖点,“我想买甜筒吃。”
“我等你。”他毫无自知且坦荡荡地说。
写意瞅了瞅他,“为什么你不去买?”
“我又不吃。”
“可是我想吃。”
他斜视她,“我想知道,你没和我一起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大不了,我现在就去找别的男人帮我买。”一边威胁,写意一边就朝着迎面而来的两位金发帅哥走去。“你好!”说完正要找话题继续搭讪,却被厉择良黑着脸拉回来。
“沈写意……”他没好气地说,“你……”
“我怎么了?人家老外肯定比你豪爽,不信我们试试?”
“你敢!”他有些生气。
“你要是买给我吃,我就不敢了。”她转了个语气,瞅着他,“买嘛买嘛。”
“……”
“阿衍,给我买嘛。”
绝招使出来之后,写意心满意足地看见厉择良掏钱在窗口排队。幸好两人在异地,熟人很少,不然任谁看见,也会跌破眼镜。
其实,她现在并不太喜欢吃甜食,特别是这种小孩子的东西,只是对于他那稀缺的宠溺很贪心。她手拿着甜筒走在街上,旁边是不太自然的厉择良。步行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回头看他,小声地指指点点。
无论多么精良的假肢,也使得他的两条腿看起来有些异样。她电光火石间就明白他不爱逛街的原因,心里有那么一点愧疚。
原来,他嘴硬得要命,暗地里是这么将就她。
有人迎面而过时,撞了下写意的肩膀,她侧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厉择良的手。和她比起来,他的手要凉一些。她咬了一口甜筒外面的脆皮,在拥挤的人流中靠紧他,再一次碰到他的手以后,趁机轻轻地将它勾住。那一瞬间,他看着前方的目光似乎没有任何波动,脚步也没有任何迟疑。
扑通、扑通、扑通……她数着自己的心跳,从未觉得时间流逝得如此之慢且如此难熬。没想到她和他连最亲密的男女之事都做了,如今牵下手也会紧张成这样。在这段时间之内,她几乎设想了万一他会不喜欢她这样子,而在后面将要发生的所有的尴尬场面,甩开她?挖苦她?或者抽身而走?就在她几乎要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却已经将她的手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凉,掌心却湿热,动作也是轻轻的。
她蓦地就乐了,心里甜甜的,就像嘴边的奶油冰激凌。
“腿会不会累?”她牵着他的手问。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
“不累。”
“要是我累了呢?”
“那我们就回去吧。”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写意一眼。
写意笑笑,“接吧,说不定有正事。”说着一个人就到旁边的店铺门口欣赏人家的橱窗了。
“厉先生。”来电的人是薛其归,“那个事情……”
“我看了下策划书,也没有什么不可行的,而且他们开出的条件很丰厚。”
“确实是。”
“做生意的话,风险是在所难免的。”
他们说了许久,其间厉择良回身看见在橱窗前站着的写意。她前面的珠宝店橱窗里,摆着一个玻璃柜台,柜台里面放着两个金质的卡通小人儿。
她似乎很好奇,弯下腰去。大概她只注意到柜台,忘记了橱窗,缓缓弯下腰的时候,砰的一下,额头磕到了玻璃。
同时,他也不禁跟着她微微仰了下头。
她的第一反应是故作镇静地四处张望了下,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她的丑态之后,才吃痛地揉了揉额头。
“厉先生?”薛其归说了半天,见厉择良没有答话。
他一时走神,薛其归只得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次。
谈完事情挂了电话,他走过去,“看什么?”
“一对卡通的小熊,好可爱,居然是金子做的。”她指着它们笑。她这个人一直很庸俗,从小就爱金灿灿的东西。
以前詹东圳送她生日礼物,是对很雅致的耳坠,亮晶晶的,戴上刚好配她的小耳垂,可是她却泄气地说:“真不好,也不能吃。”
詹东圳瞠目结舌,“可以换很多斤大米了。”
“我喜欢金子。”
“进去看看?”厉择良问,看来他比较了解写意的爱好。
“不看了,也不买。”
珠宝店里的店员看见两人站立在橱窗前说话,便微笑着出来问:“小姐,可以进来坐坐。”
“喜欢就买了。”他很平淡地牵着她走进去。
写意这才恍然想起来,眼前站的就是一个钻石王老五,活脱脱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的那种。
写意没有忸怩作态,欢天喜地买了东西出来。
店员说那种小熊有三种型号,分别是多少克多少克,然后一一摆在写意面前。
“我要最大的那种。”她指了指。
“小的好看。”他建议。
写意瞅了他一眼,用密语传音:“你好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