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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硬说:“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公司的电梯里我不也吻过你?”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使劲抱住我亲的镜头很清晰地被电梯里的摄像头拍下来,东西还放在我的抽屉里,下回放出来,我俩再回味下。”
“……”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走了几步,厉择良缓缓停下来,侧身转过来正对着她,居然还闭上眼睛。
“干吗?”写意心虚地问。
“你不是要就地强吻我吗?”
写意立刻脸颊绯红,扔下他迅速逃走,所以说,对人凶也是要有资本的,难怪以前就被他吃得死死的,现在还是老样子。
中途,写意去洗手间,门口遇见一个人,迟疑地叫了声:“沈写意?”
写意转头,看见是位微胖的中年男士,有些狐疑。
“我是胡伯伯啊,你父亲的好朋友。以前我家有只大狗,你以前来过,很喜欢逗它的,记得吗?”对方说。
“啊,大狗的名字是花脸。”写意恍然想起来,对他家那只热情四射的大狗印象尤其深刻,于是急忙点头问好。
老胡打趣她,“真伤心,不记得人了,只记得狗。”
写意莞尔一笑,“胡伯伯,你还是那么有趣。”
老胡又上下打量了写意一番,“刚才看见你站在厉择良旁边就觉得眼熟,原来真是你。”
写意突然有些尴尬地垂头,她这么和厉择良当众在一起,都是那个圈子里的人,要是从前沈家的旧识看见,还不知道怎么戳她的脊梁骨。
却不想老胡连连点头,“好,不错,你们很般配,以前我还和你父亲讨论过你和小厉的事,这么好的青梅竹马值得珍惜。我昨天就听说,小厉会带未婚妻出席年会,我就想起那个时候,你俩一直都在一起念书,感情好,又门当户对的,就是后来遇到些波折,真是可惜了,没想到今天小厉带来的人真的是写意你。”
写意哑然,原来他执意带她来,背地里是真的想要将她正式地介绍给其他人。
“恭喜恭喜啊,一定请我这个长辈吃糖。”
“好的。”写意腼腆地笑。
他说到这里又多了些感慨:“上一辈的恩怨就随他去吧,小厉是个好小伙,只是当年年轻气盛了些,又遇上你姐姐不懂事。”
“我姐姐?”写意反问道。
“要不是写晴,你们家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胡伯伯,你能说清楚些吗?”写意陡然变色。
“难道连你都不知道?”
写意摇头。
老胡点了支烟,和写意走到僻静处,“可见你父亲太爱你们两姐妹了,他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替写晴扛下来。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写晴又是那样,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他吸了两口烟,又说:“当年你父亲身体欠佳的时候,将海润交给写晴打理,她受人鼓动,妄想在你父亲眼皮底下转移资产,控制海润的股份。可是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她动用了些非法的手段。然后海润出事,厉氏撤资了。”他顿了顿,“难能可贵的是,无论外界如何传言,你和小厉的感情都还没有受到影响。”
“难道和他没有关系?”
“不能说完全没关系,但是这个我可以理解小厉。毕竟厉家那么大的产业都突然压到他的身上,不是没有压力。估计他当时是等撤资让厉氏全身而退以后,再去帮助你父亲的,但是没有成功。所以说,若是有错,也是他太高估自己,太想两全其美。”
所以写晴才会疯了?当她见到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个家,她是那么自负的一个人,肯定会崩溃的。写意辞别了老胡,远远地看着人群中卓然而立的厉择良,看着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神,释然地淡淡一笑。无论真相是什么,对她都不再重要了。
厉择良四处和人寒暄,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脱身,便过来寻她。和她才说了两句话,又有人来和厉择良碰杯。
“厉总,带着个这么漂亮的女伴,怎么不向我们介绍下?”对方笑问。
厉择良盈盈一笑,“沈写意,是我的未婚妻。”
写意顿时面色绯然,使劲地掐了掐他,他却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明明是两人在闹别扭,但在旁人看来却无比亲密。
等其他人走开,她立刻低语反驳:“我才不是你的未婚妻。”
“哦?”他用目光扫过她,“那你是谁的未婚妻?”
“呃……我自己嫁自己总行了吧。”
“可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你干吗到处写我的名字?”他眯起那双狭长的淡眸。
写意顿时窘迫,原来他早就看到那本书上的暗语了。那是她当时想出来的法子,总比当面直接表白要好。可是她此刻又死鸭子嘴硬,红着脸说:“我……我练字,随手就写了几个,不小心写到你的书上了。”
“哦。”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那你又干吗在书上写我的名字?”写意不服气地壮着胆反问。
“我也练字。”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从酒店出来,天空在街灯的照射下,看得见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
在车上,写意说:“我在想,我怎么就成你未婚妻了?”
“是啊,真是鬼使神差。”他神秘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车开的不是平常回家的路线,而且到半途就停在路边。厉择良叮嘱她穿好了厚厚的长外套、帽子、围巾,严实地裹好以后,然后将她拉下车,拐进地铁站。
写意跟在后面,忙问:“为什么坐地铁啊?”
“车坏了。”
“那我们打车吧?”
“我想坐地铁。”
“可是……”写意实在不想打击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现在十一点了,“地铁马上就收车了。”
“那你还磨叽什么,快点走。”他下令。
两个人急匆匆地下到地铁站里,进门地方的工作人员还在,果然还没收车,敦促着他们赶快。里面人很少,零星有几个人在等最后一趟车。刚站定就听见隧道里有声音,然后一趟地铁渐渐地停在他们眼前,车门打开。
厉择良牵着她走上去。
人很少,除了他俩以外,车厢的那头还有两个年轻人坐在那里聊天,似乎也是情侣。写意不经意地一抬头,看到车厢上的线路图,才恍然发现这里就是上次她和厉择良分手的地方。只不过,路线刚好反过来。那个时候,她把戒指还给他,他却不接。在僵持中,谁也没有让步,最后戒指掉到了地上。
地铁缓慢开动。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三步之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地铁离开站台,渐渐进入黑暗中,情景好像又一次重叠在一起,同样是乘客寥寥无几的车厢里,同样是他们这样站在一起。他又拉她回到了这里,她好像预感到什么。
他说:“第一次见你是在地铁里,那个时候的写意小小的,扎了两个小辫。第二次,你在这个地方要和我分开,走的时候头都没有回。”
厉择良说话的时候,列车也飞速地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地下通道中,那一刻的感觉好像不是去到下一站,而是要带着她和他穿越时空,回到年少的某一年某一天。
“第三次,我们又回到这里。这就是上次我们一起坐的那条线,相似的车厢,相似的地方,但是来去的方向却是相反的。我想和你顺着这条路一起回去。现在……”他顿了顿,从口袋中掏出一枚亮晶晶的戒指,“现在我们重来一次。”
说到这里,厉择良一敛神色,很慎重地单膝跪地,认真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地清晰地说:“写意,你愿意嫁给我吗?”
写意这一回是真正惊讶了,呆了数秒后,脑子才开始重新恢复功能。十多年间的往事一下子涌上心头,那一幕幕的片段在脑海里闪来闪去。
在运动会时,她突然冲跑到他面前叫:厉南衍,加油!
教室里,他递纸条给她说:同学,你裙子穿反了。
冰天雪地的寒假,在图书馆里,她缠着他同路回家。
他替她复习功课,她却带着娇憨朝他撒娇。
高三离家出走去投靠他的时候,他一边板着脸训她,一边又将她照看得无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