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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很诚恳,对秦清说:“沈老师组织这场聚会其实是为了我。我知道你离婚了,我觉得这是老天的安排。”
秦清忍不住冷笑一声,这确实是“老天”的安排。
她离婚了,他也离婚了,她大学的时候还那么没脸没皮地追求过他,两人确实是“天作之合”。
“对不起,江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秦清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江宴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对不起,秦清,当年是我什么都不懂。你结婚的时候,我真的很痛苦。”
“放——”秦清的话还没说完。
嘭!一记冲动的重拳毫不客气地落在了江宴的脸上。
江宴吃痛,放开了手,秦清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护到了身后。
那么挺拔的背影,透着年轻的气息,和秦清是那么不同。
江宴捂着脸,一脸震惊地看向那个出手打他的年轻男人:“秦清,这是谁啊?”
“刚毕业的大学生。”左宇霖冷冷地回答道,“她包养的‘小鲜肉’。”
江宴一脸震惊地看向秦清:“秦清?”
“江宴,他还年轻,做事比较冲动,你别怪他。”秦清说着把左宇霖往后拉,“你过来。”
两人站在角落里,冷着脸对峙着。
秦清先打破了沉默。
“左宇霖,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一直纠缠不清?”秦清冷漠一笑,“这样真的很烦人。”
左宇霖死死地盯着她:“我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他停了一秒,随后一字一顿地说,“我满22岁了,结婚吧。”
秦清觉得冥冥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心脏,她连呼吸都感觉很难。许久,她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已经结过一次婚了,结婚不好玩。”
“我没有要跟你玩。”
“可是我已经不想玩了。我离婚的时候,你还在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我们俩代沟挺深的,要不是你年轻,身体不错,我和你不可能纠缠这么久。”秦清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如刀一样伤人,“左宇霖,我腻了。你知道我的,我喜欢新鲜感。”
左宇霖听不下去从秦清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伤人的话,他圈住秦清的脖子,一低头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以为,这样至少能阻止她再用语言的刀,一刀一刀地凌迟他的心。
然而,秦清从头到尾都没有闭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等着他发泄完。
他像被烫到了一样放开了秦清,秦清嘴巴被咬出了血,却始终面无表情。
“我不喜欢野外,要不去开个房?”秦清说。
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即便左宇霖还是个小男人。
“秦清,分手吧。”他的话掷地有声。
秦清笑了。
“好呀。”
秦清想不明白,自己一个离过婚、花名在外的女人,明明说好了只走肾,不走心的,自己在难过什么呢?
“周放!你倒是喝呀!叫你出来你也不喝酒,一直看着我干什么啊!”
看着秦清那个鬼样子,周放忍不住摔了筷子。
“秦清,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周放话音刚落,就听见嘭的一声轻响,秦清直接趴在了满是油光的桌上。
周放疑惑地走到秦清身边,推了推她的肩膀:“秦清,秦清。”
一动不动的秦清听见呼喊,倏然抬起了头,一把抱住周放,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周放身上。周放才九十几斤,哪里顶得住秦清这一压,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接着周放就听见秦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周放……哇……”
“……”
“周放”是在叫她的名字没错,“哇”却不是语气词,而是秦清呕吐的声音。
周放此刻真是乌云盖顶。她嫌恶地抖了抖手上、身上的呕吐物,看着躺尸在地,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秦清,真是憋了一肚子的脏话。
周放踢了秦清的屁股两脚,眼看她已经彻底醉死了,一动不动,嘴角还有呕吐出的秽物。周放无语地看着秦清,只觉得生活对她来说真是太艰难了。
喝醉酒的秦清和尸体没什么两样,靠大排档老板的帮忙,周放才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周放实在搞不定秦清,原本想打电话给“五三”,可是看这情况也不太合适。最后她思前想后,只能打电话找宋凛帮忙。
宋凛语气不善地接了电话,隔着电话,周放都能感觉到他不悦的心情。虽说对她有意见,但宋凛还是来得很快,就是看到周放和秦清那不成体统的样子以后,脸色不太好。
把秦清搬上了车,宋凛再回过头看看周放。折腾了半天,周放头发乱七八糟的,一身秽物,也没擦多干净,气味又难闻,宋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宋凛开车,周放坐在后座照顾喝醉酒正酣睡的秦清。秦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么伤心,睡着了还是一直在低泣,弄得周放也有点儿手足无措。
宋凛嫌弃地自后视镜看了一眼秦清和周放,微微皱眉:“你看看,这就是你的朋友圈。”
周放用手扶着秦清的脑袋,用纸巾擦拭着她的脸颊,周放本就焦躁,这会儿听见宋凛这话,忍不住反驳:“我的朋友圈怎么了?我还没嫌你呢,你倒是嫌上我了?”
宋凛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就是专门和年轻男人鬼混的那个吧?”
“什么叫‘专门和年轻男人鬼混’?还不准单身女人谈恋爱了?”
宋凛对此嗤之以鼻:“每次都刚好和小她一大截的男人谈恋爱?每次都刚好需要她养?”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周放忍不住乜他一眼,“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男朋友年轻吧!”
宋凛被噎了,也懒得理周放。他气呼呼地开了一路快车,按照周放说的地址把秦清送回了家。
见周放扶了半天没扶起来,宋凛冷哼一声,不再磨叽,双手一架,粗鲁地拎起了秦清,往她家走去。
周放慌忙地跟在后面:“哎哎哎!你干什么呢!秦清的鞋啊……”
周放气呼呼地跟在宋凛身后,全程骂骂咧咧。
他们刚一走出电梯,周放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秦清家门口的“五三”。
他此刻全无平日的年轻活力。他大约是喝了酒,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浑浊,身上不知道在哪儿摔得黑一块黄一块的,整个人看上去颓废得不行,路边的乞丐也没他这么落魄。
听见电梯的声音,“五三”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中一片迷茫。花了近半分钟,“五三”才看清是秦清回来了,他倏地清醒了,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周放看见“五三”一直在秦清家门口等着,又担忧又欣慰,心想秦清这次哭得也算值得,至少不是她一个人在伤心。
周放扶着秦清往门口走,“五三”很快将她接了过去。秦清喝得烂醉,被“五三”一拉,就直接软倒在他怀里。
“交给我吧。”“五三”一身酒气,说话的声音有些喑哑。
周放皱着眉,半天没敢放手:“对她好点儿,她也不容易。”
宋凛对秦清是一万个看不上,不等“五三”回话,周放已经被他强势地拉走了。
“我们的账还没算,少管别人闲事。”
周放一身呕吐物,虽然没喝酒,但是身上酒气冲天,自然是不敢回父母家的,只能编了个理由,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家。
宋凛从接到周放到带周放回家,一路一直黑着脸。
从电梯出来,不容周放拒绝,宋凛直接把她推进了他家。周放本来就一身狼狈,这会儿被他这么对待更是恼火。她刚要骂人,宋凛已经把她拎进了浴室。
花洒一开,水淋在了猝不及防的周放身上。周放没想到宋凛会突然抽风,被淋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四处瞎抓。
“宋凛!你疯了吧!”
周放在那儿歇斯底里地喊着,宋凛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花洒的水溅到,只是一脸严肃地吐出一个字。
“洗。”
周放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扶着墙站定,水哗哗地淋在她的肩膀上,她顾不得自己此刻的狼狈,死死地盯着宋凛,一动不动。宋凛见她不动,二话不说,上来就要脱她的衣服。她双手交叉护着自己的衣服,但总归是没有宋凛力气大,挣扎不过,最后只得大吼一声:“我自己洗,滚出去!”
周放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被人这么推进浴室,强迫洗澡。还有,那男人看她的眼神简直像在看脏东西。她做什么了?他以为她喜欢喝酒,喜欢伺候醉鬼吗?
洗完澡,周放蹑手蹑脚地摸出浴室,看见宋凛放在外面的干净棉质短袖,本来很是不屑,但是想想自己的衣服都脏了,只能把他的衣服穿在身上。他的T恤衫很长,垂至周放大腿中段,都能当连衣裙穿了。
周放擦着头发出了浴室,看见宋凛一脸铁青地坐在沙发上。
宋凛脸色不好,周放脸色更不好。她白了他一眼,气呼呼把地毛巾砸在了沙发上,反抗之意甚是明显。
“你还发脾气?”宋凛难以置信地看了周放一眼。
“不行?”
宋凛眯了眯眼睛,眼中射出危险的光:“你最近都在这么鬼混?”
听到“鬼混”两个字,周放气急败坏:“我没管你,你倒是管上我了?”
面对周放疏离而冷漠的态度,宋凛脸上阴鸷的表情更甚。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能一样吗?”宋凛一跃而起,跨到周放面前,“为什么最近不回家?”
周放双手环胸,看都不想看宋凛:“住爸妈家里了。”
“听说你最近都在相亲?”
周放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说:“爸妈安排的。”
见宋凛眼眸越来越深,周放知道他生气了。周放不想和他吵架,起身要回家,又被宋凛一把拉了回来。
周放讨厌他总是用力气压制她,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力道绝对不小。
宋凛的身体动都没有动一下,仿佛周放只是给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对于其他的一切,他都无动于衷,只是死死地盯着周放,愤怒的表情里有难得一见的狠劲:“周放,他们安排了你就去?你一点儿主见都没有吗?”
宋凛冷冷的质问让周放有些讶异,反问他:“不然呢?”
宋凛眼中的火苗一点儿一点儿地熄灭,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周放,目光如炬:“周放,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说实话,周放一整晚都憋着一股气,最近本来就过得憋屈,老爸老妈、秦清,没有一件让她顺心的事。这会儿宋凛还来招惹自己,她还没质问他呢!
“姓宋的,我们确定过关系吗?”她发起脾气来如同枪炮一样,火力强劲,一发连一发,“难道你不是有需求才来找我?难道你是因为爱上我才和我上床吗?”
周放的一声声质问掷地有声,空旷的屋子里,满是她的声音在回荡。宋凛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周放。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
周放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一时也愣住了。她瞪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倔强地问道:“宋凛,你爱我吗?”
周放的眼神是那么倔强,好像她没有一点儿错,全是宋凛的责任。
可是在外面一个接一个相亲的明明就是她。
宋凛憋着一股邪火,紧绷着面容,不肯回答周放的问题。
许久,就在周放不屑地冷嗤一声,别过头去准备离开的时候,宋凛如豹子一般,扑上去就将她压在了沙发里……
周放拼命地打他,但他始终无动于衷。
周放知道他要干什么,恼羞成怒,屈起腿对着他的下身就是一下,却不想,她动作狠绝,宋凛更是手疾眼快,他一把握住她的右腿膝盖往旁边一压。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看着周放发间渗出的汗珠,宋凛感觉到一阵阵报复的快感。
他双手攫住周放的下巴,几乎咬牙切齿地问她:“你到底想要什么?”
周放睁着一双倔强的眼睛,狠狠瞪着他,许久,只说了两个字。
“爱情。”
宋凛的动作定了一秒,下一刻,他死死地掐住她的下颌,眼神是那么决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看向她,恨不能将她的心都掏出来。
“不要再折磨我。”他顿了顿,气急败坏地说着,“你要什么,我给你。周放,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