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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我们不会再因为不相干的人吵架。”
“你们要狗咬狗是你们的事,不要误伤了我。我不想接受苏屿山的钱,也不想接受你的钱。”周放说,“我为什么没有接受他的第二笔融资,你应该也很清楚。我想做什么,我会靠我的方式达成,不用依靠你。”
车厢里剑拔弩张的氛围终于得到了缓解,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可是盛怒之下说过的话在两人心里都埋下了一丝阴霾。
“周放,最开始你那么坦然地接受我的帮助,为什么后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宋凛始终疑惑,为什么这个女人一再拒绝他,“你怕和我有牵扯是吗?我就不值得你信任吗?”
宋凛的语气平静下来,周放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
她将手指蜷了蜷,指尖抠进手心,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信任任何人,我只信任我自己。”
宋凛笑了笑,眼神冷漠地看向周放:“我是‘任何人’吗?周放?”
周放抿了抿唇:“是你教我的,商场上,六亲不认。”
轰——宋凛一脚油门下去,越开越快,很快穿过岔路,驶向了高速……
自从上了车,周放就只顾着和宋凛吵架,也没怎么注意路。等周放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彻底远离了城市,一抬起头,县城的指路牌让周放一脸震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宋凛的车已经完全偏离了路线。两人原本要去周放在开发区工业园的工厂,现在宋凛开到县城里来了,两个地方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本来从市里去工厂也就半小时路程,这会儿宋凛却把方向完全开反了,再去工厂,得一个半小时。
车离开了高速,进入县城,窗外的风景也跟着变成了县城人来人往的市集。
宋凛的车终于在市集对面的汽车站停下了。
“下车。”宋凛看都没看她一眼,态度冷漠。他手指一动,开了车锁,催促道,“你刚才不是要我停车吗?下车吧,快点儿。”
周放刚才还闹着下车,这会儿却是死死地抱住门把手不动:“不下!我疯了才下!”
宋凛解开安全带,欠着身子打开了周放那边的车门,手脚并用地把周放给赶下了车。
他歪着头,对要杀了他似的周放说:“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说完,他摔上车门,开着车走了。
看着宋凛嚣张的车尾,周放气得直跺脚。
一言不合就故意把她带到离目的地最远的县城,宋凛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周放气急败坏,忍不住对宋凛的车大骂。
“姓宋的!你是小学生吗?!”
天色还不晚,周放要坐巴士回城也不是不方便。只是她太爱美,脚上穿着一双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
宋凛将车开出去一两公里后,看看县城的情况,想想那女人脚上的高跟鞋,又把车开了回来。
其实严格来讲,宋凛这三十几年的人生实在乏善可陈。他没有认真谈过一次恋爱,懵懵懂懂地就当了爸爸;人生最需要爱情作为养分的时候,他被林真真戴了一顶绿帽子,几乎摧毁了他对爱情的幻想和作为男人的尊严。之后他便没有了喘息的时间,一头扎进了事业,一心想往上爬。除了对金钱和地位有渴望,别的仿佛都不在他的人生里了。
加上林真真,他正式交往过的女人也不过三个,外面关于他的传言太多,他也懒得解释——需要向谁解释?
他天生凉薄的性格让他在面对周放的时候,时常感到手足无措。
这个女人想要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现在对她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吗?
难不成要他像秦清的那个“萝卜头”一样黏着周放,正事都不用干了,整天情啊爱啊的?刚毕业的小伙子这样就罢了,宋凛都一把年纪了,可能吗?
宋凛去而复返,前后不过五分钟时间,汽车站已经没有了周放的身影。他看看汽车站的发车时间,三分钟前刚走了一班,想必周放是搭了那一班车回城了。
没接到人,重新回到车里,宋凛忍不住气恼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他也不知道是在生周放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周放那天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巴士才回了市里,她对宋凛这个幼稚鬼实在无力吐槽,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宋凛将从苏屿山手里收购的七个公司进行了并购重组后,召开了一个大型的招商发布会。
发布会自然是请了周放的,邀请函是走的公对公的路子,由April寄到衣谜。
这场招商会在服装行业也算是空前了。原本依附于百赛的七家公司第一次这么光鲜地出现在主流平台,不再被百赛的光芒掩盖,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七家公司对苏屿山多年的打压多有怨怼,而宋凛曾被苏屿山挖了墙脚,圈内一些知道二人恩怨的,称宋凛的这次并购重组是“复仇者联盟”。
周放准时到场,经历了冗长的会议过程,终于熬到了宴会时间。
宋凛公司选的菜品相当不错,又是自助形式,周放心甚悦之,全程甩开了膀子在吃。
周放正贪婪地吃着布丁,身后冷不防地出现了此时此刻本该被众星捧月般对待的,这场招商会的主人——宋凛。
“你这是专程上这儿来吃东西的?”
周放见来人是宋凛,也懒得伪装了,咽下嘴里的布丁又顺手拿了几颗葡萄。
“不然呢?”
“谁把你饿着了?”
“东西不错,大家都不吃,我就来吃了,不吃浪费。”
宋凛眼眸深沉:“你来招商会,不准备认真听听?你就没有感兴趣的项目?”
周放放下盘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她笑呵呵地看向宋凛,实在是欣赏他这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我有感兴趣的,你会让我进驻吗?你不会。”周放笑着耸了耸肩,“你不过是想要我来看看你现在有多厉害,并不比苏屿山差。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来了。”
宋凛必须承认,周放和他以前见过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不一样,他才对她不一样。
“你会后悔接受他的融资,接受他的订货的。”
“我不会。”
“这么信任他?”宋凛眼眸一沉,“怎么,睡过?”
他并没有嘲讽之意,反倒是在小心试探。周放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姿态妩媚地眯了眯眼,故意拍了拍宋凛的肩说:“就算有,也是过去的事了,追究那么多做什么?”
宋凛的脸色彻底变了:“周放,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女人。”
周放笑了:“你现在见着了,怎么样,有没有成就感?”
宋凛身体有些紧绷,他向周放走近了一步,正要说话,远处有个周放的老熟人大喊一声:“周总!”
周放爱理不理地乜了宋凛一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转身走了。
近来周放和父母的博弈又进入了疲惫期,父母被气得懒得管她,她在生活上重获自由。那天应酬到很晚才回家,周放归心似箭,车开得很快。周放在前面开,宋凛一路跟着。两辆车性能差得太远,暗夜寂静,周放觉得身后那辆车连引擎声都充满了得意。
从停车场回家,宋凛还是一路跟着周放,那种宣示主权的姿态实在太过明显。
一直到了各自家门口,宋凛紧绷的神色还是没有缓解。
他拦着周放,不让她进门。
“你真的和他睡过?”一晚上过去了,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他还在计较周放模棱两可的答案。
周放本不想理他,这个“直男癌”脑子里全是些龌龊的东西,但看他着急的样子,她觉得他有点儿可笑。
周放翘着兰花指开了门,手握着门把手,半晌,悠然地回过头来看向宋凛,眼眉间尽是妩媚。
她笑着说:“他那么大年纪,还有性功能吗?”
一句话,宋凛就懂了她的意思。宋凛不得不承认,周放的话终于把他提了一晚上的心给压了下去,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向她。
周放半靠着门框,身姿婀娜,此时此刻眼神里有几分妩媚。
“现在可以放我回家了吗?”
她刚往里走了一步,宋凛就把她推到了墙上,火苗从门口烧到了房间里。
宋凛以最快地速度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手刚往下一去,就愣住了。
宋凛撑着身子,突然看向身下的女人,看向那双在黑暗的房间里却始终闪着慧黠光亮的眼睛。
“周放,你故意的是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几乎咬牙切齿。
周放手指缠着自己的头发,小脸无辜:“见到你太高兴了,一时忘了‘亲戚’缠身。”
宋凛倏地从床上爬起来,懊恼地往浴室奔:“我去洗澡。”
虽然已经入春,但是宋凛不得不大半夜地冲凉水澡来浇灭欲望,周放想想就笑得不行。
宋凛,县城可真远啊,我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挤着巴士回城。不好好报答你,我配得上“周放”这个名字?
宋凛知道自己被整了,一连几天都对周放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周放也不生气,每次看到他就觉得他那副小学生的表情有几分不像他的可爱。
公司例会,周放和徐总经理主持。一整个下午都在开会,周放光是水就喝了四杯,依旧是口干舌燥。
公司App的营业额一直不是太理想,总经理认为App可以关闭,周放对此大为光火。
“衣谜的品牌App本来就不是要和网站渠道抗衡的,我并没有要引导顾客从网站进入我们的App,没有这个必要,这也太难了。如果我轻易就能建平台,百赛也不会好多年才做成行业老大。在不破坏用户体验的前提下让客户更了解我们,才是我们的初衷。”周放仔细看着公司关于App的汇总报告,认真地说,“App最重要的不是做销量,而是作为我们品牌的会员增值系统,这是我对App的定位。App团队应该多去开发我们品牌对顾客的增值服务系统。”
徐总经理显然对周放的想法并不认可:“那么周总,公司不搭建新平台,不扩大规模,2.5亿从何而来?”
周放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地转着笔:“扩,当然要扩。”她对助理点了点头,让助理把副总的调查报告发给大家,“我们是做服装的,我始终觉得我们要关注服装本身,想要快速提升,还是只能从快消系列出发。其他人都在搞欧美小品牌的代理,我觉得这个时候反倒便宜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