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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参谋说:“电话线都炸断了。”
楚天舒瞪着牛眼说:“我是让你通知,办法由你自己想,撤下来一个连是一个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吗?”
蓝军指挥所呈现出一片死寂。几个首脑站在江月蓉和程东明身后,探头看着两人不停地敲击键盘。
朱海鹏急了,伸手抓起程东明说:“你认出来了没有?这到底是什么病毒,你快说,多长时间能把它解开?”
程东明艰难地说:“我,我……”
江月蓉推开朱海鹏:“你抓住他的领口,气都出不顺,怎么对你说?告诉你,我没见过这种病毒。”
程东明活动活动脖子说:“这是去年才出现的司芬克斯病毒,很厉害。”
常少乐紧紧抓住程东明的胳膊说:“你认出来了,肯定能解开它。”
程东明说:“我在所里只搞破译。记得四月份,所里林总提起过这种病毒,他说他准备用一年时间解开它。林总在解毒方面,很有建树。”
常少乐问:“他解开了没有?”
程东明难为情地一笑,“我出事后,一直没见过他。”
江月蓉想了想,说道:“他肯定解决了这个难题。前些天我在所里碰到他,看到他手里拎了两瓶酒。”
朱海鹏说:“他喝酒与解病毒有关吗?”
江月蓉道:“林总平时滴酒不沾,一旦攻克一个难题,必定一个人喝个酩酊大醉。他要在这儿就好了。”
朱海鹏看看表说:“直升机到C市,一个来回需要六个半小时。月蓉,麻烦你跑一趟,把林总请过来,如果明早能解开它,演习还可以进行下去。”
常少乐说:“直升机飞过去可以,回来可没有油哇。”
朱海鹏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油我让方副司令解决。”
黄昏的时候,江月蓉带一架直升机走了。
红军指挥所这顿晚饭,终于吃出来一些笑声。二三十个人分成六七堆,蹲在几个门口的几方光亮中,吸溜嘎吱地吃着。女兵们叽叽喳喳说笑着。
“小苹,你那封劝降信,好是好,只是把我爱你打成了我受你。这个错有意思。”
“受也没什么不对,表明接受的意思嘛。你爱了他,当然得接受他,没什么大错。”
“狡辩!白字就是白字,别讲大道理了。”
另一个女兵哧哧笑着,“你那首爱情打油诗,底稿上都出错了,错得更邪!”
“错在哪里,你说呀!”
“把吻你刚毅的脸,写成勿你刚毅的脸,还不叫邪?吻和勿,能扯得上吗?诗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个上等兵撑不住,一口饭笑喷了一地。
邱洁如扔下饭碗说:“爱也罢,受也罢,吻也罢,勿也罢,总之,你们都没给本中队长丢脸。真写情书情诗,别出这种洋相就行。收拾一下准备上夜班。”
几个女兵千姿百态作鸟兽散了。
红军新三巨头还无法这么轻松。蓝军的指挥系统陷入瘫痪,只是自动化指挥系统失灵了,团对营、营对连的指挥尚能进行。如果挨到蓝军解除了指挥系统的病毒,谁是最终的胜利者,尚难预料。
范英明扔下饭碗说:“中间突破的方案需要做点修改。夜里只攻中间,我们未必能占多大便宜。”
唐龙说:“战场宽度六十多公里,你还有什么高级战法?”
范英明道:“辽沈战役时,东野打下锦州,是如何全歼廖耀湘兵团的?”
唐龙道:“廖耀湘兵团当时正在向锦州急进,建制已经乱了,东野也摸不清敌人在哪里,才采取以乱对乱的办法,眼下蓝军的防线并没有乱呀。”
范英明走到沙盘跟前说:“我们总兵力比他们多,完全可以全线出击打乱他们的阵形。如果他们左、右翼固守,就集中优势兵力吃掉;如果他们要跑,就一口气把他们撵到小凉河边上。”
唐龙连声道:“妙,妙。让各部队以营为单元独立作战,相互间可以直接联络,步话机就能派上用场了。”
范英明说:“咱们搞一个最简单和最复杂合璧的联络系统,充分利用这一个晚上,至少消灭他们一半有生力量。”
刘东旭走进来说:“你们两位面带笑容,是不是又商量出什么绝招了?”
唐龙说:“范司令这个计谋,古今中外独一份。全线出击,逼蓝军退过小凉河。”
范英明道:“连与连之间都可以联络,谁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抓住敌人后,摸清敌人兵力有多少,再上报,如果来不及上报,各团可以机断处置。唐龙,你拟个电报,发到各团,越快越好。”
唐龙说:“总该规定一个各营、连归建时间,摩步团和坦克团不宜拆得太散。”
范英明道:“明天早上八点为这次行动最后期限,暂时放过三号地区敌人,一团只留一个营对敌实行佯攻。就这么定了。”
红军指挥部一声令下,战火迅速蔓延整个战线。蓝军两翼部队因得不到上级指令,进退两难。二号地区的摩步团两个营,在团长的带领下,迅速向三号地区靠拢。二号地区的三团坚守阵地,渐渐把红军的一个多团都引了过去。
红军采取这种以乱制乱的战法,使蓝军数字化班的处境雪上加霜了。演习刚刚开始三个小时,蓝军在半个多月前风光无限的二十个数字化班损失了十二个。
晚上九点半,江月蓉带的直升机出现在万家灯火的C市上空。飞机在高楼群中盘旋几圈,终于找到了信息研究所的位置,朝研究所的操场徐徐降落。
一架身份不明的直升机突然在晚上出现在保密性很强的研究所上空,正在朝操场降落,警卫连迅速做出反应。一个上尉吹响了紧急集合号,几十个战士荷枪实弹朝操场奔去,接着,几个大校也从一幢楼里跑了出来。飞机刚一落到操场,警卫连战士已经在操场外抢占了有利地形,把飞机包围起来。
江月蓉打开舱门,几束手电光亮同时照到她的脸上,她大喊道:“我是江月蓉,我是江月蓉。林总在吗?”
上尉说道:“虚惊了一场。”
一个大校说:“小乔,干得不错,警卫连就得有这种快速反应能力。江月蓉,你搞的什么名堂!你带一架军用直升机回来,应该事先来个电话通知。”
江月蓉道:“林总,来不及呀。演习指挥系统染上了司芬克斯病毒,我来接你去救急。空军把油送来没有?”
一辆输油车开进院子,直接朝直升机开去。
林总说:“你怎么知道我解开了司芬克斯病毒?这还是个小秘密呀!”
江月蓉笑道:“上次我碰到你买酒喝了,今年你不就干这一件大活儿吗?”
林总说:“闹了半天,你们都知道我这个坏习惯了。是怎么染上的?”
江月蓉道:“具体还说不清,可能是红军用电磁波传染上的。”
林总说:“他们从什么渠道弄到带这种病毒的软件的?这要是一不留神进了计算机网,损失可就大了。”
江月蓉说:“你不是已经降服了它吗?”
林总对上尉喊道:“把你的人都带回去吧。小江啊,我还真舍不得你走哇。”
江月蓉吃惊地看了林总一眼,“我,我往哪里走?”
林总道:“二院的调令前天到了,常委会已经讨论过了,决定放你走。无论从哪方面讲,你走了,都是所里的一大损失。”
江月蓉发了一会儿呆,感叹一句:“能量大得惊人,步步紧逼呀。”
林总说:“你好像不高兴。你爸年纪大了,还有你哥,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反正也没出一个系统,不算人才流失。”
江月蓉强笑着:“我很高兴。咱们走吧。”
林总道:“你这些年为所里贡献很大,这次借调出去参加演习又立了大功,所里昨天上午研究过了,决定提前一年把你晋升成正高职。工作上、生活上,你都是青年人的楷模,社会一定要树立正面典型。”
江月蓉攀住扶手,艰难地说:“谢谢组织对我的关怀和厚爱。”
直升机再次升空,朝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