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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泳男低头,说,是。
你如果舍不得,可以带她一起走。
姜泳男再次抬起了头,吃惊地看着他的长官。
我们刀头舔血,要是连个女人都拥有不了,还保卫这个国家干什么?郭炳炎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起身,拍了拍姜泳男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到船栏边,望着对岸寥落的灯火。过了很久,郭炳炎深有感触地又说,可女人的心呢?有时候,它就是一根海底的针。
杨群用车载着唐雅来到他们曾经同居的那所公寓。打开门时,他说,你的东西都在,你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亮起的灯光中,屋里的陈设依旧,墙上还挂着他们的照片,一尘不染。
一年前,唐雅决定离开这里时,杨群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有点痛心地说,你不需要为了恨我而去作践自己。
我干吗要作践自己?我就是这样的人。唐雅最受不了的就是老男人那种父亲般的眼神。为了离开这个男人,她执意调到法警队,并且主动当上了死刑的执行人。有时,她甚至还会把陌生的男人带回来。她就是要看看这碗温暾水恼羞成怒的样子,跟他大吵一场,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然后泪流满面地拂袖而去。
可是,杨群像早看穿了她的内心。他从摇椅里坐起来,说,要不这样,我先设法送她回老家去,然后我们结婚。说着,他缓步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找出头上的一根白发拔掉后,又说,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我做得到的,你尽管说。
唐雅愣了好久,说,你怎么把什么都当成了交易?
没有交易,会有我们那两年的时光吗?杨群转过身来,看着她,说,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就会明白,人生只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