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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过分了!噢,威洛比,威洛比,你怎么会写这样的信?残忍,好残忍呀—— 你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开脱。埃莉诺,他真的没有。不管他听说了什么有关我的坏话—— 难道就不应该缓一缓再相信?难道他不应该先来告诉我,让我有权证明自己的清白?”她读起信中的一句话来,“‘您惠赠的那绺头发’。这简直无法宽恕。威洛比,你写这些话时良心何在?噢,真是粗暴的侮辱!埃莉诺,难道他这么干有道理?”
“没有,玛丽安,没有任何道理。”
“那么那个女人—— 谁知道她到底耍了什么把戏?她到底蓄谋了多长时间,又精心策划到何种地步啊!她是谁呢?她能是谁呢?在他认识的女人当中,我听他说起过谁又年轻又迷人呢?噢,没有,没这样一个人。他跟我谈过的,只有我自己呀。”
又是一阵沉默。玛丽安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持,最后说道:
“埃莉诺,我必须回家去,我必须回去安慰妈妈。我们明天就走,不行吗?”
“明天,玛丽安!”
“是啊,我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我来就是为了见威洛比—— 现在谁还在意我?谁还关心我?”
“明天就走是不可能的。詹宁斯太太对我们这么好,我们自然应该以礼相待。而最起码的礼貌也不允许我们走得这样匆忙。”
“那好吧,或许可以暂缓一两天。可是我无法在这里待太久。我不能待在这里忍受那些人东问西问,说长道短。米德尔顿夫妇和帕尔默夫妇—— 我怎么受得了他们的同情?像米德尔顿夫人那样的女人的同情!噢,他<a id="noteref_65" href="#footnote_65">[65]</a>会怎么说啊!”
埃莉诺劝她再躺下,她也确实躺了一会儿。可她翻来覆去,无论换什么姿势都觉得不舒服,身心痛苦不已。后来她越发歇斯底里,埃莉诺简直无法让她再躺在床上,甚至一度担心不得不叫人来帮忙。不过,埃莉诺好说歹说,终于劝妹妹服下了几滴薰衣草药水。这招很管用,一直到詹宁斯太太回来,玛丽安都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a href="#noteref_63">[63]</a>根据英国当时的社交礼节,客人通常都会在白天比较晚的时间来访,给主人留出处理家中重要事务的时间。
<a href="#noteref_64">[64]</a>玛丽安·达什伍德的简称。
<a href="#noteref_65">[65]</a>指威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