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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的大脑一片空白,呆了半晌,结结巴巴地说:“你……祭司大人……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刚才还在攻城略地,转眼间就成了亡国之君。皮皮觉得亏大发了,郁闷得直想打自己的脑袋。
“可以吗?”他把那捧牡丹硬生生地塞进她手中,一对深不见底的黑瞳里有一丝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皮皮想看清那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瞪大眼睛一瞧,发现那是她自己的影子。
“什么?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那一把牡丹在手中,沉甸甸的,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皮皮,你能嫁给我吗?”他握住她的一只手,将它放到自己胸前,双目微阖,喃喃地说,“不要拒绝我,好吗?”
“我不——”
他猛然睁开眼,手腕猛然收紧。
手骨“咔”地响了一下,皮皮叫道:“你别捏我的手啊!”
他懊恼地松开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受打击就有点控制不住……”接着他叹了一口气,样子很沮丧。
“我没打击你啊。”皮皮说。
“你刚才不是说不吗?”
“我是说,我不拒绝……嫁给你。”她兀自地说,“你能替我弄个波浪卷的头发不?这样以后我就不用烫发了。”
她摇头晃脑地笑,戏弄了他,有点得意。然后,她的头顶便被他按住了:“皮皮,在这个时候跟祭司大人开玩笑,他一怒之下真有可能吃掉你。”
然后,他的手便捏着她的下颚,将她的下巴微微一抬,强迫她的脸对着自己:“如果你不愿意请直说,我不介意你说实话。”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他却有办法让她知道他的内心一直都在凝视着她。虚无的目光中仿佛藏着一股吸力,像一道黑洞连接着另一个宇宙。她的心不知不觉地沿着黑洞往下滑。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或者答应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在重复着某个诺言。那张脸似曾相识,且异常亲切。她曾经将一切都交给过他,所以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没,没有不愿意呀。”她说。她的手仍然停留在他的胸口上,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很快,祭司大人很少这么激动。
他默然而长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迷失在某个时空之中。庭前草坪的自动洒水器忽然喷出一排水雾,紧接着细细的水丝纷纷扬扬地洒下来。他没料到,却本能地转了个身,替她挡住水珠。他回过神来,双手一点一点地抚摸她的脸,仿佛在识别某个雕像,轻轻地说:“我去和千花解释一下,然后送她回去。”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这是银行卡,你先打电话到旅行社取消千花的机票,然后到书房用我的电脑在网上再订一张。行吗?”
“行。”
书房就在卧室的旁边,落地窗正对着花园。这大约是贺兰静霆每日停留最多之处。书架边有一个舒适的单人沙发,地上铺着一块圆形的地毯,仿古式样的落地灯从背后照过来。左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盲文书,书里别着几个大号的塑料回形针。贺兰静霆喜欢用五颜六色的大号回行针做书签,这个习惯皮皮很早就发现了。她在书房里站了一会儿,发现书桌上的电脑是开着的。屏保状态下,一只色彩斑斓的球在屏幕里跳跃。皮皮迅速在网上修改好机票,就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贺兰静霆已经回来了。
“机票订好了。”她连忙说。
“这么快?”他的眸子一贯是清冷的,此时却有了一丝笑意,若有若无的目光扫在她脸上,“我正想说,我忘了告诉你银行卡的密码。”
她的脸白了白:“密码?”
“系统没问你要密码?”
“……问了。”
是的,系统问过她密码,她不假思索地打了一串数字进去,立即通过了。过程太快,她急着订票,也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她打的是自己的密码,居然和他的一模一样。
“啊——”她抽了一口冷气,差点跳起来,“贺兰,你是不是通灵的?是不是会读脑术?”
“不是。”
“我钱包里有多少钱?”
“不知道。不然的话,我岂非还要借钱给你?”他倚在门边,诡秘地一笑,“只能说咱们心有灵犀。”
皮皮看着他,有点哭笑不得。虽然也有不少高中同学嫁了人,生孩子的也有好几个,但皮皮一直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行列。和家麟相处十几年,连个正式的女朋友都没混上;而面前的贺兰静霆,几乎还是个陌生人,见了几面就谈婚论嫁,她这一生还从来没有如此孟浪过。这么一想,皮皮的心里立即冒出两个字——逃跑,哪怕是暂时的。她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我得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她说,“咱们机场见,怎么样?”
“不行。”他摇头,同时伸出胳膊挡住了门,“你得陪着我。”
“为什么?”
“你得照顾我。”他摸到她的手,将它拿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一抹阳光照进来,他的眼窝多了一道阴影。皮皮觉得,从这个角度看他就像个真的盲人。他抚摸着她的手,一节一节地捏着她的指骨,轻轻地道:“你得管着我,不然我就会做坏事了。”
皮皮觉得祭司大人很肉麻。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躲,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很浓郁的男人气息。她仰起脸,感觉到他的嘴唇在自己的额上擦来擦去,似乎在寻找一个停留的位置。浅浅的胡楂扎得她有点儿痒。皮皮很嫉妒,哪怕把这点胡楂借给她当头发也是好的啊!至少那个变态教授就不会起疑了。
吻落在她的眼皮上,顺带着含了含她的眉头。同时落下的还有他热烘烘的气息,带着薄荷的香甜。
“留下来,好不好?嗯?”他说。怕她不肯听,用一只手揪着她的耳朵。
她心花乱坠,顿时没了主意。一时间,脑海回到了真永年间。仿佛这是他期待已久的幸福,得立即享用,不然就会失去。
机场是一个多么陌生的空间啊!他会不会迷路?会不会误机?一切都需要有人指引,有她在身边一定会方便很多。
“好吧。”她妥协了,牵住他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然后,整个身子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怎么啦?”她问。
“谢谢你。”他轻轻地说,“你对我一向慷慨。”
她随他去了客厅,看见茶几上有一杯沏好的茶,有点过意不去地说:“这是千花沏的茶吗?我喝一口,正好口渴。”
“别喝。”他按住了她的手,开始脱她的衣服。
面面俱到的前戏,她被弄得意犹未尽,身子在他掌中,骨头被他捏着,一点一寸地发软。
“喜欢吗?”他说。